所以凤卿语是最有可能要收拾自己的人。
凤栖梧眼神闪过一抹凌厉,看来她还是下手太轻了,让凤卿语到现在都认不清谁才是老大。
此事暂且放着,早晚有一天会找回来。
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凤栖梧这面刚盘算着,就收到将军府的帖子。
说是冬至家里也要设宴,让她回去团圆。
凤栖梧看着手里那张皱皱巴巴的帖子,就知道吕文心不过是走个形式,看在大家族的面子上,不得不请自己一下。
既然吕文心敢请,那她也不妨去会会他们。
而将军府里,吕文心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凤卿语哭成个泪人,心疼的不行。
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别难过了,这回我给她下帖子了,她要是敢来,你看我怎么给你出气,要是不来咱们再做打算。”
凤卿语委屈的道:“逢年过节都不回府一趟,您这个团圆宴,她也一定不会回来的。”
“哎呀,我委屈死了,不能活了,您可给我做主啊!”
“侯爷从宫宴上回来就找我的别扭,总是问我这孩子怎么跟他不亲,可孩子才几个月大,懂什么呢?真真是屈死人了。”
吕文心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好,又哄又抱:“别哭了,仔细哭坏眼睛。侯爷也是紧张你,等过些时候这股风头过去了,他自然还是你的贴心人。”
凤卿语扭着身子哭叫,“我不依,我不依,都是凤栖梧那个贱女人挑唆的,不然我的日子不知道过的多好,您要给我报仇!”
“你放心,我什么时候不向着你呢。”
正说着,传话的小厮回来禀告:“夫人,大小姐说团圆饭她一定到。”
吕文心一愣,没想到她还真敢回来。
团圆宴当日,将军府一片喜气洋洋。
吕文心操持这些是把好手,从来不会落人话柄。
凤栖梧故意拖延了时间才回去,免得回去早了看他们辣眼睛。
出门的时候,迎夏和采春特意叫出许久不用的县主銮驾。
去别的地方不摆排场,回将军府必须体面。
李不白抱着臂靠在拱门上,担心的问:“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去?我听说你那父亲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是欺负你,你也有我倚仗。”
凤栖梧嫌弃的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你老老实实的在府里歇着吧,将军府再落魄也不是凭你一个小道士能摆平的。”
她到不是真看不起他,实在是这些琐碎的事,他/插不上手。
李不白顿时不服气了,瞪着眼睛说:“你还懂不懂好赖,我怕你受气,你还嫌弃我?”
“没嫌弃,”凤栖梧真是怕了他没完没了,赶紧解释,“我是觉得天山门隐世已久,犯不上为着我出现在人前,那不是你的战场,我一个人就够用了。”
李不白这才消了气,悠悠的叮嘱:“那你回去自个小心,要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也别计较,到底是人家的地盘,谁叫你不痛快了,你回来告诉我,回头我给你报仇。”
听到这样一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凤栖梧已经许久没人给自己撑腰了,所以李不白即便帮不上忙,她的心也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
“嗯,我知道。”
她应了一声,往外走的时候状似漫不经心的道:“上回给你的银子要是不够,你就去账房上支,县主府日子宽绰,不用省着花。”
说完,也不等李不白答话便上了銮驾。
一路“闲人回避”的清场回了将军府。
到了门前,采春在銮驾上敲了三下,意思是将军府没人迎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凤栖梧也不急,坐在銮驾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淡淡的道:“不急,让他们拖着,看谁能拖的过谁。”
她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将军府再位高权重也比不过她这个半路出家的皇亲国戚。
他们想给自己下马威,自己就把銮驾停在门口,如此浩浩荡荡的仪仗,他们就算舍得出脸,也不敢触犯大不敬之罪。
半个时辰后,将军府果然扛不住了。
吕文心带着全府上下出来迎接,一出来就状似刚知道她到了一般,惊讶又亲近的道:“哎哟,栖梧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看也没人去通报一声,不然早就出来接你了。”
说着,又责怪道:“你也是,回自己娘家摆这么大的阵仗做什么,没得还要让人看笑话,快进去吧。”
凤栖梧坐在銮驾里,沉默不语。
听外面迎夏道:“将军夫人,我们县主既然是乘銮驾而来,你就该以官家之礼待之,礼数不可废,还请携府中上下跪迎。”
“什么?”吕文心瞬间黑了脸。
她肯出来迎接已经是给了凤栖梧天大的颜面,要不是怕銮驾停在将军府门前不好,就算耗到明天,她都不会出来。
可凤栖梧这贱人,还敢让她跪迎,当她将军府是吃素的吗?
“不可能!”吕文心断喝道:“县主又怎么样,就是王爷来了也要给我将军府几分薄面。”
迎夏也丝毫不惧,端着县主府的架子质问:“将军夫人的意思是,就算是王爷也入不了将军府的眼吗?”
她微微勾了下唇,“早听说将军府手握兵权势力壮大,今日一见果然不容小觑。”
吕文心脸色一变,武将家里最忌讳传这样的谣言,要是到了皇上耳朵里,怕就是个拥兵自重的灭门之罪。
“你少血口喷人,我何尝是这样的意思!”
迎夏意味不明的笑笑,“那夫人是什么意思?”
“哼!”吕文心沉着嗓子道:“她凤栖梧再升发,也是我女儿,哪有母亲给女儿行礼的道理?说起来,她倒是该下来给我行跪拜礼!”
采春向前一步,伶牙俐齿的道:“夫人这话好荒唐,就算是公主出嫁在公婆面前也要先论君臣,再论长幼,我们县主是皇上亲封,难不成夫人是想犯欺君之罪吗?”
“你!”吕文心气得说不出话,紧绷着脸狠狠的盯着她。
采春有恃无恐的又问了一句:“那你是跪还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