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父皇觉得本宫嫁给陛下,是委屈了?”

    “不不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父皇只是关心您。”

    “父王既然关心本宫,为何这近半年来,没有一封书信?也未曾派使者来看望本宫呢?四妹,本宫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自己的居心?否则,别怪本宫让控鹤卫把你带下去审讯。”

    姜昕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她,“本宫即将成为大夏国母,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和事威胁到大夏社稷和百姓,所以,四妹别怪姐姐狠,在其位谋其政。”

    姜妤脸色都惨白了,她前世和亲夏国,在这里住了多年,怎会不知控鹤卫的手段有多可怕?

    姜妤就算恨死姜昕这个要害她的贱人,也只能磕头,“娘娘饶命,娘娘恕罪,妾身就算有包天的胆子,也不敢挑拨两国的关系啊!”

    贺怀安皱眉,只觉得姜妤怎么忽然变得那么鲁莽和愚蠢的?

    他们这趟是为了拉拢姜昕,结果她一开口就把人给得罪死了。

    这还怎么让姜昕站在他们这边?

    他们回去怎么跟陛下和贺家交代?

    他如今已经成了废人,若不能再做出功绩,怕是彻底无法在梁国立足了,还要被下面那群庶出的弟弟爬到头上去。

    贺怀安的眼神阴鸷极了。

    他拱手,“内子不会说话,她并非有意冒犯娘娘的……”

    “是吗?”

    姜昕勾唇笑了,“不会说话,但是很会跟姐姐的未婚夫暗度陈仓,贺相,哦,不对,贺公子,好像也对,哎呀,本宫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了,绿漪,你说呢?”

    “回娘娘,贺驸马如今与内侍无异,您就算称呼他为贺公公,也是没有问题的。”

    贺怀安和姜妤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尤其是贺怀安,原本成了废人,就是他最耻辱的事情,如今还被曾经自己以为掌控在手里的未婚妻肆意取笑。

    他一脸的狰狞,忿恨地质问:“阿昕,你怎么会变得这个恶毒的模样?”

    “放肆!”

    两个内侍上前,将他押在地上,抬手就是几巴掌,扇得贺怀安牙齿都掉了。

    “娘娘的闺名也是你能喊的?梁国何意?一个两个肆意屈辱我家皇后娘娘?”

    “娘娘,恕奴才斗胆请求,这两人应该立即押入诏狱审讯,恐是梁国又居心叵测,想乱我大夏社稷。”

    姜妤面色如土,惊恐不已。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能勾引贺怀安抛弃姜昕,拜在她的裙下,或许对段修漠也可以呢?

    毕竟这一世和前世不一样了。

    上辈子段修漠只会杀人,无情无欲,这辈子却动了情欲,尝了女人的滋味。

    她不信会有专一的男人。

    前世贺怀安再跟姜昕伉俪情深,后宫的妃子不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纳进去吗?

    如果她能让段修漠看上的话……

    然而,他们刚入京隔天,就亲眼看到段修漠怎么处理贪污治河银两的官员。

    竟是活生生把他们给烹煮了。

    他们吃百姓的血肉,帝王就让他们彻底变成一道菜。

    段修漠还下旨让百官观看,就连他们馆驿的使臣也被请去“观摩”。

    姜妤当时吐得瘫软在地,每夜都噩梦连连。

    之后她又听说,先前宫里的嫔妃仅是大声说话惊扰了他,就被他给剁成了肉泥。

    遣散后宫也是景贵妃不忍看那些女子年纪轻轻就凋零在后宫里。

    换句话说,不就是怕被皇帝说杀就杀吗?

    段修漠还是那个残忍如魔的大暴君。

    他根本就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