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对他的怒火没半点感觉,只觉得他阴晴不定,跟个神经病似的。

    “太子想宫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皇帝躺在那吗?”

    “孤说过,不许他碰你。”

    姜昕掀开被子,下床,淡淡问他:“这样可以了吗?”

    见她有些站不稳,容渊伸手去扶,却被她无情地挥开了。

    容渊闭了闭眼,忍着心里的怒和痛,试图跟她好好说话,“你去睡,孤自会把他带走。”

    “我有话跟皇上说。”

    “你想跟他说什么?”

    “怎么?你连我说什么话都要掌控吗?”

    “是孤要掌控你?还是你根本就没把孤当一回事?昨晚如果换成老头子,你现在还会要避子汤药吗?”

    容渊眉眼风雨欲来,幽冷的凤目底下藏着不肯示弱的痛。

    姜昕都不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

    昨晚他都如愿了他还想如何?

    她烦透了这个神经病男人。

    “不喝避子汤药,本宫有孕了,孩子该唤你父亲,还是皇兄?容渊,你别欺人太甚了!”

    触及她厌烦的目光,容渊心脏都在抽搐,努力压制自己的疯狂,轻握她的双臂,“孤真的会让你成为太子妃、皇后,给你想要的所有,孤可以发毒誓,你……”能不能相信他一次?

    姜昕只是冷冷地看他,昨晚该说的话她已经言明了。

    如果他连这点契约精神都没有的话,那她也没得选择了。

    反正她现在是熙妃,办一场宴会,把所有仇人都集中起来,全部毒死,跟他玉石俱焚。

    大家干脆都别活了。

    容渊怎么可能看不到她决然的杀意,有一瞬,无尽的恐慌吞没了他,让他无力地放下手。

    容渊亲自抓着老皇帝丢到床上,没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了琼玉宫。

    姜昕有些脱力地靠在床沿,眼尾泛红,却没有落泪。

    在背后哭泣没有一点意义。

    她现在最不能有的就是软弱。

    小银飞了过来,心疼极了。

    【宿主……】

    这一世的大人怎么那么不是个东西呢?

    连它都不想给他说半句好话的。

    姜昕平复好情绪,“我没事。”

    贞洁这种东西,她就没在意过。

    若非原主跟太子有过那一段纠葛,容渊这样的大鱼愿意上钩,确实是比老皇帝强多了。

    可作为原主悲剧的推手,姜昕能和容渊合作,能利用他,但绝不可能跟他谈情说爱,甚至是嫁他为妻。

    这让原主情何以堪?

    刀子虽然不是落在姜昕身上,可让她踩着原主的苦难去跟她的前未婚夫幸福美满,她也做不到。

    姜昕没资格替她原谅任何仇人。

    更何况,姜昕也不信容渊这样的上位者有什么真心可言。

    无非是不甘和新鲜感。

    姜昕眸中划过寒冽的不屑,原以为容渊也是个大人物。

    原来也不过就是个无耻狗男人。

    叩叩。

    “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御前大太监李全压低声音道。

    姜昕眸光微闪,昨晚容渊究竟怎么控制整个琼玉宫的?

    毕竟外面还有帝王的宫人侍卫。

    难道说,皇帝身边的人全被容渊掌控了?

    若是如此,东宫就不是一般的可怕了。

    她想要利用皇帝对付容渊,扳倒东宫,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她抿了抿唇,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至少先把朝堂的势力培植起来,还有镇北军……

    那是她外祖父亲手建立的精锐强兵。

    许多将领也是外祖父一手提拔的。

    就算如今被容渊控制在手里,但短短几年,也别想抹除她外祖父在军中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