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不敢动陆小珊。
最后陆小珊是被厉俊臣的保镖连哄带架弄出去的。
厉俊臣整理了一下面前的餐巾，“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指尖轻叩杯沿，香槟泛起涟漪。
“米兰？巴黎？”
忽然倾身，雪松香水混着危险气息逼近，“以为统一口径就能骗过我？幼稚！”
林星然睫毛轻—颤，衬衫领口的珍珠扣映着烛光晃了晃。
“厉总查岗的样子……”
她忽然勾起红唇，“倒像吃醋的男朋友，可你明明是我妹夫。”
“我不是！”厉俊臣怒，狠狠吞下一口酒。
他狂饮的样子，竟然也透着优雅。
林星然轻轻泯了一口，没说话。
虽然在国外呆了多久，但依然不爱吃西餐。
那些精致的食物，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
这应该是和在林家当养女期间挨饿的经历有关。
她更喜欢热的，多的，可以大口大口地吞咽，满足原始食欲的食物。
吃饭，最大的功能还是续命。
“不解释了？”厉俊臣问。
林星然微微摇头，“我无话可说，厉总怎么理解都行。”
厉俊臣又慢慢拿起刀叉，“我让吴秘书查过你。”
林星然挑眉，表示并不惊讶。
“吴秘书说，我们曾在同一所中学念书。”
“他还说……你那时喜欢我。”
“有这回事？”
林星然心里跳了一下。
厉俊臣笑得有些得意，怎么？不好意思承认？
林星然睫毛轻—颤，表情平淡，“连少女时期的事都要管？”
“你喜欢的是我，所以我要问问。”厉俊臣道。
“那时候……”
她望进他眼底，“你可记得我什么样子？”
香槟杯突然被碰倒，琥珀色液体在雪白桌布上洇开。
厉俊臣瞳孔微缩，头又开始微疼。
有些记忆碎片又在蠢蠢欲动，想要拼成形。
终于成形了一点点。
那个总躲在图书馆角落的瘦小身影，突然与眼前明艳的女人重叠。
厉俊臣都不确定，这是自己的记忆，还是因为吴秘书给他传递的信息，在他的脑海中幻化出来的虚假记忆。
这一刻，他竟然觉得真的见过她。
而且，不止一次，不止简单的认识。
可是又那么模糊。
林星然红唇微勾，已知答案。
“所以，不记得的事，就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概不认账。”
厉俊臣一阵沉默。
他知道自己很多事想不起来了，因为那场车祸。
他现在只想弄清楚，在那些消失的记忆里，有没有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有，她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餐厅里响起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厉俊臣突然扯松领带。
“那现在呢，你是否对我有好感？”
林星然往后靠，椅背抵住落地窗。
冰凉的玻璃贴上她裸露的后颈。
“没有。”她淡声回答。
厉俊臣后悔问这句话了。
有点自取其辱的感觉。
“那你接近我儿子，是图什么？”
林星然笑，“厉总认为我接近轩轩，是想通过讨好孩子，来巴结他爹？”
林星然的笑，再次伤到厉俊臣。
那分明就是嘲笑。
盯着她，“难道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林星然又笑，“妹夫，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