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然指尖一颤，照片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赶紧俯身拾起，“这女孩挺漂亮的。”
弯腰时发丝垂落，遮住眼底的暗涌，“叫什么名字？”
厉俊臣接过照片，盯着看了几秒。
“忘了。”他随手将照片塞回书页，“留学时的合影。”
林星然轻笑，“厉总记性这么差？连校友名字都记不住？更何况这女孩如此美丽，怎么可能会忘？”
厉俊臣合上书本的力道重了三分。
“不重要的人，没必要记。”厉俊臣轻飘飘地说。
林星然自然不信。
厉俊臣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忘记。
而且这个时代的影像，基本上都是存的电子档。
这照片专门打印出来还经过处理，可见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那照片上的女孩美如天仙，他岂会忘？
说忘了，不过是不想说而已。
如果是普通朋友，他就不会不想说。
越是故意装淡然，越说明有故事。
“能让您珍藏这么久的照片想必很重要吧？”林星然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
厉俊臣转过身，看着她。
“对不起，我问太多了。”林星然赶紧道。
他一把扣住她手腕，将人抵在书架前。
“你在吃醋？”
木质香混着男性气息压迫而来，林星然后背撞上一排精装书。
她仰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就知道我问多了，厉总必然想多。”
“是谁想多？”厉俊臣继续盯着她，“我还正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们家的事？为什么要拆穿林月瑶不是轩轩生母的事实？”
话题转得突兀，林星然怔了半秒。
“因为我喜欢轩轩呗。”她挣开桎梏，“轩轩那么可爱，我不想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厉俊臣不以为然。
“你大费周章，证明轩轩和林月瑶没有亲子关系，就没有别的动机？”
林星然当然知道厉俊臣不是那么好骗的。
“其实我说过我的动机了。”林星然道，“我小时候在林家当养女，被林月瑶欺负的很惨。”
“现在我回来了，我不想她过得那么好。”
“我内心阴暗，我想报复她。就是这样。”
厉俊臣静静地看着林星然，没有说话。
这个理由听起来够充分，但厉俊臣还是不太信。
林星然拿起文件夹，开门出去了。
吴秘书正好进来。
“林副总大闹人事部……”
“她现在已经不是副总了。”厉俊臣打断吴秘书的话，“让人事部的人不要理她，随她闹去。”
“是。”
吴秘书转身欲走，却又被厉俊臣叫住。
“轩轩不是林月瑶亲生的这事，你怎么看？”
吴秘书一脸正经，“厉总的家事，我不持态度。”
“我要你持态度。”
“那我的态度就是，厉总和谁生儿子都不知道，简直太荒唐！”吴秘书道。
厉俊臣怒目：“我失忆了，有些事我不记得了，这有什么荒唐的？”
“我问你的意思是，林星然为什么对这件事那么感兴趣？”
吴秘书想了想，“这个您为什么不直接问星总？”
“我问了，她说她是为了轩轩不被蒙在鼓里，这个理由显然不成立。因为事实上，轩轩至今也还蒙在鼓里。”
吴秘书点头，“这个理由确实略显牵强。”
“所以你分析她的动机是什么？她图什么？”厉俊臣追问。
吴秘书摇头，“不知道，她图什么。”
厉俊臣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恍然的样子，“我知道她图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