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然也没想到，轩轩会突然来了。
孩子讨论这个话题，多少有点尴尬。
丫丫向来倔，轩轩为厉俊臣辩护，她觉得是在和她唱反调。
“你爸爸本来就坏，她没少欺负妈妈！”
她激动地站起来，粉色裙摆随着动作剧烈晃动，“上次他欺负妈妈的时候，我都看见妈妈偷偷擦眼泪了！”
轩轩的耳尖瞬间涨红。
他攥紧小拳头，指节发白，“那是误会！爸爸不会真的欺负星然阿姨的，爸爸经常夸星然阿姨很厉害。”
“欺负完人又夸，有用吗？”丫丫气鼓鼓道，“你爸爸就不是好人，他天天骂人！”
轩轩更委屈了。
“他是老板，管下属当然要骂人了，不骂人能管人吗？”
丫丫翻了个白眼，“反正他就不是好人！”
“苏星河就从来不对妈妈大声说话！”
“苏星河就从来不惹妈妈生气。”
“苏星河就……”
“行了！”林星然赶紧示意他们打住，真没想到两小只会因为这个话题而吵起来。
厉俊臣何德可能，也值得我的两个孩子为他吵架？
他不配。
“我们吃饭吧，不讨论这个话题了。”
“厉俊臣是优秀的人，但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只分好人和坏人。好人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林星然尽量说客观一些，一方面是为了给轩轩面子，不让他太过于伤心。
另一方面也不想丫丫对厉俊臣成见太深。
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她亲爹。
见林星然开口，俩孩子这才不争了。
轩轩还是很委屈，悄悄对林星然说：“星然阿姨，我一定会让我爸爸变成好人的！”
林星然笑了笑，摸了摸轩轩的头，“大人的事，与你无关，你是好孩子。”
“孩子们，我们吃饭吧！”
丫丫这才开心起来，“吃饭喽吃饭喽，厉俊臣是个大坏蛋喽……”
轩轩：“……”
那边孩子们在闹着玩的时候，厉俊臣的车停在了会所门口。
包厢藏在城南私人会所地下三层，验证身体后，保安亲自将人送到下面。
手机信号屏蔽器的红灯在博古架后若隐若现。
还会路过一个安检门，如果私藏录音设备和针孔摄像头，也会被查出来。
到这里的人，有一个规距，就是不管你有几部手机，都要自己拿出来放在桌上。
就算是没有信号，也要拿出来。
厉俊臣当然是知道规距的，他压根就没带手机进来。
“厉总来了，坐。”
副省督指尖敲着汝窑茶盏，“厉总刚从京城回来？”
厉俊臣脱下外套坐下，红木茶台横亘在两人之间，像道无声的楚河汉界。
“是的，刚回来。这不一回来，我的合作伙伴ds就被查封了。”
“说是怀疑有数据泄密，这个理由太荒唐。”
“ds曾经和军方合作过，要是泄密，军方会不知道？”
副省督给厉俊臣倒上茶，“这茶不错，尝尝，消消火。”
“ds那边的事，我也听说了。”
“可能是京城的风有点大，吹到江城来了。”
副省督说话的时候，好像在桌上比划着什么。
厉俊臣都看在眼里。
对方是用茶汤在桌面写了个“沈”字，但水痕转瞬被绢帕抹去。
副省长推来一盒雪茄，“厉总抽烟的吧？尝尝这个。”
玛瑙裁刀划过茄衣，雪茄递到厉俊臣手里，“黑棋压境，白子难活啊。”
厉俊臣不太抽雪茄，但为了合群，也勉强点燃，吐了个烟圈。
“所以，上面的意思？可是ds正和我合作，他们搞ds，就是在搞我。”厉俊臣道。
“白子若肯断尾。”副省督道，“还能保半壁江山。”
厉俊臣皱眉，“意思是要让林星然下课，ds才能恢复正常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