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俊臣怒意已经消了七分：“请大熊来技术部培训，这是早就有的计划。”
“现在实施了而已，有什么问题？”
吴秘书还是提醒：“您不会趁机薅头发吧？那小祖宗可不好对付！”
“那天我还没动手，他就先下手为强了，直接黑了我手机和电脑！”
厉俊臣不以为然，“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蠢？”
吴秘书没吭声。
心想那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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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林星然突然收到来自总部的邮件。
“ds集团人事部：关于您复职及权限恢复的通知”。
她点开邮件，公事公办的措辞下，是尘埃落定的结果。
于是拨通了ds内部熟人的电话，“公司为什么突然给我复职？”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厉总直接连线总部董事会，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给你复职，终止所有合作，永久性的。”
林星然沉默。
窗外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
厉俊臣的强势，一如既往。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用力，强迫ds给自己复职。
幸亏ds这次妥协了，不然真要终止合作，厉氏的损失其实远远大于ds。
到时他如何向董事事会和股乐们交待？
他看起来不像是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但这一次，他竟然意气用事了一次。
难得。
手机紧接着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吴秘书”的名字。
接起。
“林总监，恭喜复职！”吴秘书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热情，背景音隐约有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厉总还有件事想请您……嗯，准确说是请乐乐帮忙。”
林星然眉梢微挑：“请乐乐？干什么？”
“对！技术部那帮小子，对大熊大神崇拜得五体投地。厉总的意思是，想请大熊大神，来给技术部做个内部培训或者交流分享。”
吴秘书语速加快，“价格方面，您尽管开口！厉总说了，随您定！”
林星然几乎能想象厉俊臣在吴秘书背后下达指令时，那副不容置疑的冷峻模样。
估计又是要将他流放非洲为要胁。
“吴秘书，技术部都是名校毕业、经验丰富的精英。乐乐只是个孩子，去给他们讲课不合适。”
她拒绝得干脆。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吴秘书显然在飞速思考对策。
“不不不，林总监您误会了！”他连忙解释，“不是讲课！就是纯粹的技术交流！大家就是膜拜大神，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请教一些他们的能力内解决不了的问题，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技术部那几个刺头，平时眼高于顶，提起大熊可是佩服得不行。”
“乐乐在江城朋友也不多吧？他是天才，跟同龄人可能聊不到一块儿去，但和技术部这些‘大孩子’，说不定能有共同语言？让孩子多几个能聊的朋友，对他的成长也是有利的。”
这句话，微妙地戳中了林星然心底的柔软。
乐乐是天才，但也是孩子。
但他的世界太超前，能和他真正平等对话的同龄人，几乎没有。
技术部那些人，虽然目的可能不纯，但至少是懂行的。
她需要给乐乐创造一些不那么孤独的社交空间。
“我需要问过乐乐的意见。”林星然没有立刻答应。
“当然当然！应该的！”吴秘书如释重负。
挂了电话，林星然起身走到客厅。
乐乐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对着平板敲代码，小脸专注。
“乐乐，”林星然在他身边坐下，“厉氏的技术部想邀请你去交流，就是聊聊你擅长的那些东西。你想去吗？”
乐乐从代码世界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厉俊臣公司的技术部？他们愿意见我一个小孩？”
“据说非常膜拜大熊大神。”林星然如实道。
乐乐歪着头想了想，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去玩玩也行。正好看看他们防火墙有没有新漏洞。”
林星然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那妈妈回复他们。”
随即回复吴秘书：“告诉厉总，感谢他为我复职所做的努力，乐乐可以过来聊技术，这次我不收钱，就当还他人情。”
这边吴秘书向厉俊臣点头，对方答应了。
厉俊臣一脸兴奋，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吴秘书：“乐乐来了以后，你照这个方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