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夫两口子这次出去买了蜂窝煤和煤球炉子？
去看看！去看看！看看煤球炉子是不是真比柴灶好用？
社员们挤进了夏大夫家的厨房，听说烧煤还要钱和票，顿时没了兴趣。
……
家家厕所都盖新的了。
大队开始挨家挨户拉人头挖下水道，统一排水。
下水道的尽头是一个大大的沤肥池。
社员有意见了，大队是在偷他们的肥。
气的蒋四田说每家每个月多计十工分，才堵住社员的嘴。
社员的嘴是堵住了，蒋四田意不平，明明他做了是利队利民的好事，为什么反被社员误会？
憋得难受，他找慕景之诉说。
慕景之“……”
要不了几年，土地承包制出台，工分就没用了，心疼啥？
不过社员确实太过分了，他给出主意，“搞垃圾场，收垃圾费。”
“能行吗？”蒋四田对社员可是很了解的，占便宜可以，吃亏可不行。
“那就反过来。”慕景之笑得贼兮兮的，“一撮箕厨余垃圾倒进沤肥池，计一工分，乱倒者，扣两工分，抓到乱倒者，奖励三工分。”
“你？你这不是给大队增加负担吗？”
慕景之笑了，“你想想，爱占小便宜的社员，愿意做哪一条？”
“当然是第一条和第三条了。”
慕景之点头，“第三条难，第一条容易，沤肥池里的材料多了后，社员的粪水还值高工分吗？”
蒋四田皱眉，“可是压低粪水工分值后，再想执行第一条就难了。”
“继续压！压到最低，社员舍不得浪费，不得不接受低价。”
“胡闹！”蒋四田怒，“没了粪，庄稼怎么办？”
“用化肥。”
“你能搞到化肥？”蒋四田一把薅住慕景之的衣领。
“能！”被薅了衣领，慕景之一点也不恼，“你想要多少？”
蒋四田松了手，“多少钱一袋？”
多少钱一袋合适？
算了算现在的物价，慕景之给了个报价，“磷肥一块五，尿素一块二。”
“好！要，现在就要。”正好赶上给水稻施肥。
“要多少？”
“你能弄到多少？”
慕景之“……”
我能弄到这个年代整个国家都够用的。
“二十吨吧！”
二十吨？蒋四田激动，但一算，蔫了。
二十吨，八百袋，一千多块钱呐！哪来？
慕景之看着蒋四田的模样，想笑又觉得可怜，暗叹一声，小声道：“用大桂花鱼和大黄鳝换。”
还有这好事？
蒋四田的背又挺直了，大队得的大黄鳝不少，他正愁怎么跟供销社交涉呢！
临时供应，供销社吃不下，长期供应，大队做不到。
送去几次，供销社那边态度不是很好，他就留着没再送去。
“怎么换？”
“三换一，怎么样？”
“三条换一袋？”
“嗯！”
“我去集合干部开会去！”
蒋四田去喊大队干部去了，慕景之回头对卫生室门口的夏暖眨眨眼。
夏暖“……”
她收花儿和狗蛋的桂花鱼，是四块钱一斤，到了景之哥这里，三条鱼换15元一袋的化肥。
三条大鱼，将近四斤，就是十几块。
不过按照她给花儿和狗蛋兑换现金的十剩一兑法，也差不多。
想来，最开心的应该是易晖和大队长。
……
这种会议，自然是悄悄的开，不能让社员知道，否则，社员知道慕景之也收鱼，河里的鱼还不捞绝了？
干部们同意悄悄进行，因为不能被上头知道，尤其不能被专管农副产品的供销社知道。
捉鱼的人，就定干部的家人好了。
至于化肥，是大队求人从外地运来的，为大队增产做努力，哪个社员敢多话，就给扣帽子。
为了增产，为了吃饱，干部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带上家人，下河摸鱼。
几千斤的野生鱼？
惊喜来的太突然，易晖需一秒钟来消化。
一秒钟后，一条激动到音劈了的语音发到了慕景之的手机上。
【老大，老大，什么时候交货？】
慕景之淡定回之：【像往常一样来夏家就行了，对了，你过来录个人脸和指纹。】
【马上到！】
录了人脸和指纹，易晖还不走，“老大，怎么突然搞到这么多野生鱼？”
慕景之不回答他，吩咐道：“你给我买十吨磷肥和十吨尿素送来。”
“送到这里来？”
“有意见？”
“没有，没有。”易晖连连摆手，“对了，听说这一片要拆迁了，你们赶紧换房子吧！爬楼梯太恐怖了。”
“这栋楼，不拆。”
“你怎么知道？难道拆迁项目是慕氏投的？”
“你说呢？”
啊？易晖瘫在沙发上，老大现在要两吨化肥送六楼，以后会不会要火箭大炮送六楼？
“等这栋楼全收了，我在外面加个电梯，滚吧！”
啊！易晖跳起来，“老大，老大，你太好了，电梯钱我出，我还要买几套房，搬过来跟你们住。”
“你敢抢？这栋楼是你小嫂子的。”
易晖“……”
老大是什么品牌的直男？别人送别墅，他送旧楼？
慕景之睨他一眼，“到时候，可以把隔壁单元租给你，你自己安装电梯，我老婆这单元的电梯，我自己出钱。”
“好好好！我先去联系电梯……，呃，不，我去先买化肥去。”
再回七十年代，夏暖悄悄告诉花儿，目前只收黄鳝不收鱼。
花儿没意见，姐夫收黄鳝是光明正大的，她大哥也去掏黄鳝了，她最近也没时间去下鱼篓，“要告诉狗蛋吗？”
“去和狗蛋爹说一声吧！”这个暑假，狗蛋忙着掏黄鳝，只有狗蛋爹断断续续的送鱼来。
……
一连几晚，慕景之都守在厨房门口接收来自大队干部的鱼。
大队干部很实在，每条鱼都超出两斤。
2200条鱼，260多条黄鳝，多的，算大队给夏大夫的辛苦费，夏大夫治好了很多社员的腰腿疼。
慕景之没贪这个小便宜，多给了20袋磷肥。
磷肥和尿素分两堆堆在后院水泥地面上，下面铺了砖头，上面盖了帆布。
大队长满意的不得了，立即安排社员下地施肥。
有肥了？
社员看到两堆化肥，下巴掉在地上，大队啥时候买回的化肥？他们怎么不知道？
大队长“……”
我都不知道啥时候买回来的，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幸好他同意把大队大院当作宅基地和自留地分一部分给夏大夫两口子，不然，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还真不方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