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优点头没再说,让保姆去忙,她进了别墅一趟。
出来时将手里提着的油浇在院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几秒后,她打了个火丟上去。
“簌~”几乎是瞬间,那堆东西就燃了起来。
“哎呀,小优,你这是烧什么呢?”蒋柔词从镜心湖回来,见大热天的梁优在院子里烧东西。
心中不免暗道,一会邱家长辈看见,只怕难收场了。
梁优没什么表情,见保姆愣愣出来,她指了指看热闹的蒋柔词,道,“你告诉她,我烧得是什么。”
说完,她直接转身去了别墅三楼。
身后蒋柔词莫名其妙问保姆,“她烧了什么?”
保姆,“您和小少爷放在二少奶奶房里的东西。”
“什么?”—
三楼衣帽间,是梁优结婚那年求邱问声弄的,她嫁进邱家,虽和邱问声有独立的婚房,可在邱家别墅里,他们除了一间房,什么都没有。
倒是蒋柔词,不仅整个二楼是她的房间,她还拥有整整两百平的衣帽间,每一次来邱家,梁优都觉得自己是来做客的。
大约是想为自己在邱家争个一席之地,所以她和邱问声闹了很久脾气,才在三楼得来了一间小小的衣帽间。
邱问声说,那是他亲手为她设计的,虽然不大,但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弄的。
她当时只听到他亲手设计,便也没在意大小,后来她被周雪梅逼着备孕,不让她参加宴会,出门交集。
时间久了,她也不收拾自己了,穿的衣服大多都是蒋柔词放在衣帽间里不穿的衣服。
周雪梅说,虽然是蒋柔词淘汰的衣服,但大多都是新的,吊牌还在,只是蒋柔词工作不穿,所以就都送给她了。
她也觉得都是新的,没怎么计较,时间久了,明明她的衣帽间,但里面挂的都是将柔词不穿的,或穿过的衣服,加上她这段时间很少来,所以,她的衣帽间不知不觉也成了将柔词的了。
看着衣帽间里昂贵的定制礼服,梁优目光落在那套浅紫色礼服上。
昨天她看这礼服,是艳羡欣赏,如今看只觉得刺眼。
“哗啦~。”梁优的剪刀干脆利落,连带着剪布料的声音都格外的动听。
邱问声赶到时,蒋柔词模样狼狈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周雪梅替她擦着眼泪,口中骂着梁优。
邱老太太被气晕,医生在卧室里给她输液。
保姆刚扑灭院子里的火,小心清理痕迹。
邱问声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发生了什么,谢棠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两人把东西递给梁优,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梁优扫了眼手里的东西,协议连带着笔递给邱问声,“签了。”
“……”邱问声拧眉,看她,“怎么了?”
“签字!”梁优开口,压制的怒意在喉头翻涌,“别逼我做更过分的事。”
“你还想做什么?”周雪梅看不下去了,猛得起身瞪着梁优,恨不得撕碎她。
“妈!”邱问声蹙眉,一个眼神制止了发作的周雪梅。
他走上前,握住梁优的手,声线低沉,“发生什么事了?”
梁优抽手,被他握紧,细微的动作反激怒了梁优,她突然暴起,一把推开他,“别碰我,恶心!”
邱问声愣住,其他人也刹那愕然。
“优优!”谢棠怕她情绪激动,影响腹中孩子,连忙扶着她看邱问声,“邱问声,你要是男人,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闭嘴!”邱问声骤然出声,声音冷冽。
吓得谢棠一激灵,抖了一下。
梁优心中的怒意再次翻涌,拿起桌上的茶杯,无区别的朝着邱问声砸去,“你有什么资格凶她?”
邱问声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额头出很快渗出血。
“问声!”变故太快,邱家都惊得站了起来。
看儿子被伤,周雪梅没了理智,要上前,被邱父拉住。
邱问声只是僵了片刻,他便上前,伸手将梁优拉到身边,“打也打了,气也消了,现在能告诉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
怕她推开他,他搂着她的腰,耐心哄她,“是不是谁又惹你不开心了?你说,我帮你出气。”
梁优推不开他,小腹隐隐作痛,额头冷汗直冒,她吃力叫谢棠,“棠棠。”
看梁优这样,谢棠暗道不好,上前扶梁优。
“怎么了?”邱问声也发现了异样,将她抱起,眸色晦暗,“去医院。”
“放我下来。”梁优几乎用尽了全力,发泄般死死咬在邱问声胳膊上。
邱问声拧眉,无奈放下她。
谢棠上前,扶梁优,担心不已,“优优,你……”
梁优摇头,快速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突然划在自己手腕上。
“梁优!”
“优优!”
邱问声脸色骤变,上前,梁优将手腕上的碎片压深,猩红了眼瞪他,“邱问声,签字,我只说最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