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喻若芸那个贱人不嫁给宋霁,那她不就有机会了?
等她成了宋霁的妻子,看还有谁敢嫌弃她真正的出身!
可心中这样想着,喻若晴却不敢真的表现出来。
反而装作贤惠的模样,劝着宋远文:“远文哥哥,姐姐才是爹娘的亲女儿,便是看在这层关系上,她若是嫁给宋大人也算合情合理。”
“只是,姐姐若要嫁给小宋大人,是得改改性子,否则……”
“不行!”
宋远文的猪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喻若晴的明褒暗贬,他斩钉截铁道:“我小叔品行高洁,合该配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喻若芸嫉妒成性不说,还进宫做过奴婢,随便配个男子倒罢了,要做首辅夫人,我第一个不同意!”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容许自己的前未婚夫,要嫁给自己的小叔!
那样不就是差辈分了吗?
说完,宋远文怒气冲冲地走了。
竟然丝毫没去管身后的喻若晴。
喻若晴自然乐得他如此。
她站在原地,看着宋远文离去的背影,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去吧。
去找小宋大人,让他拒绝了和喻若芸的婚事。
然后,她再替喻若芸登门道歉,慢慢靠近宋霁那样的天之骄子。
就像过去她对宋远文那样。
一步步地,将那个芝兰玉树的男人据为己有。
……
与此同时,澄碧院。
喻若芸回到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泡澡驱寒。
因着赶路吹了一夜风雪,虽然在薛神医的小木屋里喝了些姜茶暖身子。
可下山回来又是好一阵天寒地冻。
身子早已僵冷得不成样子。
是以,当喻鸣谦来到澄碧院时,喻若芸还泡在热桶里。
连翘来报时,她舒服得连眼睛都没睁。
“就说我今日没空,叫他改日再来。”
如今她已然不在乎所为的家人,更从宋霁那里学会了不对不值得的人低声讨好。
所以,现在她可谓是一切行为都既随本心。
至于喻鸣谦,她才懒得管他来做什么。
连翘应了是,走出去对喻鸣谦委婉地通报了。
谁知,喻鸣谦却犯了倔,他直接一屁股坐到椅凳上:“无妨,我在此等着便是,她要忙多久,我都等的。”
连翘抿了抿嘴,只好给喻鸣谦沏了壶茶,然后又回去跟喻若芸通报了。
喻若芸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
“由他去吧。”
他总不能在她这里过夜。
此刻喻若芸不知道,喻鸣谦坐在澄碧院里,看着简朴的房间,眼眶不由得有些酸涩。
低头啜了口茶,也只觉得涩口难饮。
他的芸儿,就喝这种茶吗?
而这房间……
四年前,芸儿还住在这里时,房中的装潢都是他亲自操办的。
各种珍贵瓷器摆件应有尽有。
后来,芸儿入了宫做奴,晴儿将院子要了去,借口说不喜欢澄碧院的风格,便将东西全部换了。
如今看样子,芸儿也是将晴儿的东西全部扔了。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像过去晴儿扔了芸儿的东西一样。
只是他并未想到,这些东西其实是被喻若晴自己搬走的。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给这房间里重新装修一下时,李嬷嬷和喻夫人一前一后进来了。
二人身后都跟着不少下人,每个下人手里都拿着各种珍贵的丝绸玉器,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和衣裳。
喻夫人是主子,自然走在李嬷嬷前面。
进得屋中,便见喻鸣谦也在。
喻夫人诧异道:“谦儿?你不在屋中养身子,来澄碧院做什么?”
她还心疼着儿子跪了一夜祠堂的事。
喻鸣谦摇摇头,道:“想来看看芸儿。”
弥补一下这四年来的亏欠,以及修复一下他们兄妹二人的关系。
喻夫人闻言,不疑有他,点点头:“你有心了,先回去吧,娘这里还有事要与你妹妹说。”
喻鸣谦想了想,到底是站起来。
原本他要说的就不是什么要紧话。
既然娘有事,那他便改日再来。
当即便对喻夫人行了个礼:“孩儿先行告退。”
喻鸣谦走后,喻夫人看了一眼方才喻鸣谦坐过的位置,次等的茶渣飘在茶汤之上,显得极为寒酸。
可她却心底一酸。
晴儿将东西全部拿走了,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竟只能拿出这样的下等品来招待客人。
想到这里,她心中对喻若芸的心疼和愧疚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