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便经常被二小姐抓到错处。
等待她的,便是狠狠的责罚。
如今,大小姐回来之后,二小姐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这些日子,她被二小姐扇得嘴里起了好几个大泡,却根本不敢往外说。
只能默默咽下这些苦果。
昨夜,二小姐打肿了她的脸。
她的耳朵到此刻还有嗡鸣声。
若是今日再办不好这事儿,她还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若非这一年多以来,那早就没关系的爹娘和哥哥频频来找她,害得她被勒索还没了体己钱,让小姐撞见了,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陆阳泽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整个人发着抖。
他虽然浑,却还要命。
这些年,他本来就被爹娘宠得无法无天。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觉得,爹娘为了给自己买糖葫芦,卖掉妹妹是什么大错。
但是,他此刻是真的从絮儿眼中看到了杀意。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陆阳泽不是真正的读书人,自然也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个道理,他却是清楚的。
絮儿的死活不重要,他自己却是不想死的。
是以,他顿时换上了以往对待那些债主们的小心和谄媚。
对絮儿道:“好妹妹,你别激动,不是哥哥不想进国公府,而是那大小姐,还有她周围的那几个丫鬟,都太过谨慎了,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陆阳泽想到喻若芸那张脸,就有些流口水。
尤其是,她身边的其他几个丫鬟,也是个顶个的美人胚子!
他看得心痒痒。
恨不得当场就跟了喻若芸回去。
等到和喻大小姐将生米煮成熟饭,他成了国公府的乘龙快婿,再将那四个丫鬟也收入后院,让她们主仆几个一起伺候自己。
但想到今日她们几人对自己的警惕,心里又无端有些生气。
这般防着他,真是没福气!
但是陆阳泽的解释,并没有让絮儿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只是对着陆阳泽大喊:“你这个废物!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说着,那锋利的大块瓷片几乎就要划到陆阳泽的脸上!
陆阳泽吓得后退了两步,这个人跌坐到床上。
霎时,一股尿骚味传入二人的鼻腔。
陆阳泽,竟然被吓尿了!
看着陆阳泽裤子上的水—渍,絮儿更是满脸厌恶:“真是废物!”
不过是被瓷片指着,竟然就吓尿了!
这样一个无能的哥哥,她竟然被他们勒索了这么久!
简直不堪一击!
此刻,絮儿的心里满是对陆阳泽的轻蔑。
曾经的恐惧早已荡然无存。
陆阳泽吓得咽了口唾沫。
点头讨好道:“是,我是废物,好絮儿,你快放下这东西,千万别伤着你。”
“你看你这手都流血了……”
絮儿闻言,微微有些愣神。
从来对她都是非打即骂,再不济也是各种威胁的哥哥,竟然头一次破天荒地关心起她的手来了。
这让从小就没感受到亲情温暖的絮儿,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样的翻滚着。
趁着她愣神之际,陆阳泽连忙伸手,颤抖着夺下她手里的瓷片。
但是,看着絮儿仍旧红着眼,颤抖着身子激动的神情。
他到底是没敢如同过去那般继续欺辱絮儿。
毕竟,他也不敢保证,他要是继续在此刻去欺负絮儿,会不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
陆阳泽向来是这样一个能屈能伸、欺软怕硬的主儿。
“絮儿,”陆阳泽这会儿,头一次像真正的哥哥一样,轻轻揽住絮儿的肩膀,拍了拍,以示安慰道,“那喻大小姐是挺谨慎的,但是也不是无懈可击,哥哥心中已经有了谋算。”
闻言,絮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当真?”
陆阳泽点头,拉着絮儿坐下:“喻大小姐今日既然愿意帮我,就说明咱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今日她亲自送我来客栈,客栈的老板、小二,还有客房的客人们,可都能够作证的……”
听着他的分析,絮儿混沌的大脑也稍微恢复了几分理智。
不得不说,她这个哥哥,在坑蒙拐骗这类混账事情上,倒是确实有几分头脑。
“哥哥,你是说……”
陆阳泽见絮儿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好歹算是安抚住了,自己的小命也算是保下了。
他可是他们陆家三代单传的男丁。
他还没娶妻生子呢,可绝对不能被这个赔钱货妹妹给取了性命!
想到这里,陆阳泽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喻若芸那纤细婀娜的身影。
一时间,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道:“谁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有了这么多证人,便是传出我与喻大小姐的什么风言风语,她还能抵赖得了吗?”
“再说,”陆阳泽理了理领口,“如我这般英俊潇洒的白面书生,几个大家闺秀会不心动的?”
他倒是十分自信。
却没注意到,絮儿看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毕竟,他现在裤子还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