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少爷不知道对老爷说了一句什么,奴婢没听清,老爷气得打骂大少爷不孝,还说他的心血白费了,然后大少爷就怒气冲冲地离开国公府了。”
“老爷还让大少爷回去跪祠堂呢,大少爷也没搭理老爷。”
半夏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将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说了个干净。
连翘、紫苏和喻若芸互相对视了一眼。
连翘道:“真是稀奇了,大少爷会和老爷说什么呢?”
喻若芸只是略一思索,便垂眸笑了笑。
紫苏见她这副神情,顿时知晓她已然猜到了大半。
忙道:“小姐,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喻若芸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喻若晴还真是找了个好退路,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
喻若晴拿捏喻鸣谦这个笨蛋,还真是轻轻松松。
说话间,茯苓有些气鼓鼓地走进屋中:“小姐,真是晦气!”
连翘和紫苏连忙“呸”了三声:“茯苓,你瞎说什么呢!可别触小姐的霉头啊!”
茯苓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生气,而说错了话。
忙打了打嘴:“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喻若芸有些好笑,“什么事,你慢慢说。”
茯苓瞬间又恢复了方才气鼓鼓的样子:“小姐,您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在院门口见着谁了。”
“谁啊?”
其他三个丫鬟不约而同地问。
唯有喻若芸,用几乎是笃定的语气道:“柳儿?”
话落,三个丫鬟顿时一惊,看向喻若芸。
茯苓吃惊地瞪大眼睛:“小姐!您怎么知道!”
“那贼柳儿,也不通报一声就要进咱们澄碧院,被奴婢给拦下来了。”
“她还说有要事与您说呢!”
说着,茯苓嗤笑一声:“就她那跟着二小姐丧良心的样儿,如今见着二小姐要不行了,便又想来讨好咱们小姐,真是痴人说梦!”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跟着二小姐,做了多少对不起咱们大小姐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要和咱们小姐搞好关系,晚了!”
三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嘲笑着柳儿的行为。
喻若芸却仍旧是笑了笑,对房梁上那团黑漆漆的阴影道:“红袖,你现在去找柳儿问问,以后你每晚子时都过去一趟。”
话落,四个丫鬟的声音都停止了,不解地看向喻若芸。
房梁上的阴影沉默着应了一声:“是,主子。”
随后,便是一声细微的风声。
房梁的阴影顿时缩小了一半。
四个丫鬟也没想到红拂和红袖会躲在房梁上。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好半天,才看清了房梁上还有一个红拂,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缓了一会儿,连翘才问出来心中的疑惑:“小姐,您怎么知道是柳儿?”
喻若芸想了想,到底将今日柳儿拦住自己,向自己投诚的事情说了。
四个丫鬟大惊。
因着今日有宋大人陪着,所以她们四个都没有跟着小姐去慈安堂。
却不想,就是这么短短的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让那贼柳儿钻了空子,做出这么不要面皮的事情!
茯苓气鼓鼓道:“小姐,您不会同意了吧?”
喻若芸唇角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为什么不呢?”
“小姐!”
四个丫鬟同时惊呼一声。
尤其是连翘。
她是府中老人,最是知晓过去的大小姐,是一个多么以德报怨之人。
她很担心,若是大小姐会再次圣母心泛滥。
喻若芸自然也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轻声道:“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
“小姐!”
茯苓还想劝,连翘却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小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打算。”
说完,连翘看向喻若芸,试探性地问道:“小姐,对吧?”
喻若芸勾唇点了点头。
这时,红袖回来了。
众人的视线顿时落到她身上。
红袖一五一十将柳儿的话转述了一番。
原来,竟是喻若晴临走前,拿出了一件只有她和喻鸣谦才知道的信物。
用这件信物,去唤起喻鸣谦对她的怜悯之心。
再加上喻鸣谦本就对她十分宠爱。
见到信物,更是在顷刻间红了眼眶。
不仅和喻鸿业这个一心救他出来的亲爹爆发了争吵。
还怒气冲冲地离府,去找寻别的办法去了。
至于那办法是什么,喻若芸几乎在瞬间就猜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