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在面对李凤佳的夸奖时，柳儿仍旧是低垂着脑袋，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李凤佳有些恼了：“柳儿，你什么意思？敢对你未来的少夫人不敬？”
柳儿忙摇头道：“李小姐，奴婢没有这样的意思。”
“呵，”李凤佳冷笑，“听说喻若芸没死，还成了公主，以后，只怕是世人只知道喻家只有大小姐，而没有假千金了吧？”
柳儿意识到她话里的深意，猛地抬起头，看着李凤佳。
“李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小姐永远都是老爷和夫人宠在掌心的明珠，没有什么假千金真千金的。”
“啪——”
柳儿没想到，自己逃过了府中的二小姐的巴掌，却在外头吃了一耳光。
而且，李凤佳因着本身就比较粗鄙，力气更是大。
比起自家小姐的耳光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儿被扇得眼冒金星，感觉口腔里传来一股腥甜的味道。
紧跟着，李凤佳尖利刻薄的声音传来。
“下贱的奴才！本小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本小姐过门之后，做了喻若晴那个贱人的嫂子，好好对付你们主仆二人！”
“不识好歹的东西！”
面对李凤佳的再三挑衅，柳儿只是暗中攥紧了拳头，并不敢接话。
只是，却在心中将李凤佳记了一笔。
她是奴才不假，可谁说，奴才一定就要被迫承受一切不合理的打骂呢？
李凤佳见柳儿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想法。
甚至，整个人丝毫不复往日那般自信大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她将柳儿收过来，是为了为自己所用的。
可如今看到柳儿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能干的模样？
看来，喻若晴的失宠，连带着也影响了这个贱婢！
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拉拢的必要？
李凤佳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朝柳儿狠狠啐了一口。
这才翻着白眼儿，转身径直离开了。
喻若晴这个贱人，等她过门后再来收拾！
等到李凤佳走后，柳儿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不出所料，她的牙龈被打出了血。
血丝混在口水里，显得越发凄楚。
柳儿盯着自己的唾沫，眸底暗了暗。
好啊，李凤佳这个蠢货，过去讨好二小姐时，对自己都是一口一个姐姐。
如今，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对自己动辄打骂。
显然是因为二小姐，迁怒了自己。
正好，反正她现在也背弃了二小姐。
那就索性，让她们两个互相斗一斗好了！
二小姐讨厌李凤佳，这李凤佳又说等到过门后要给二小姐好看……
那她就，干脆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好了。
柳儿被打得微微红肿的脸颊，勾出一抹邪肆的弧度。
因着本就出来逛了许久，加上又被李凤佳耽搁了一阵。
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黑市开门的时辰。
果不其然，柳儿很快就进入了黑市，按照自家小姐的要求，再一次去找了大师。
这一次，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柳儿就从黑市里走了出来。
并且，脸上还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
入夜。
柳儿在尽量不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一路小跑着回到了烟霞苑。
烟霞苑里仍旧灯火通明。
只是静悄悄的，仿佛这院子里并无人居住一般。
然而，从纸窗上映出的倒影就能看出来，二小姐枯坐在小几前，应当是已经等了很久。
柳儿停下脚步，大口喘—息了几声。
一回头，却看到春茶，正一脸担忧地躲在柱子后头看着自己。
柳儿微微蹙眉：“春茶？出什么事了？”
春茶念着柳儿过去的好，四下张望了一眼，提起裙裾，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走过来。
附在柳儿耳边小声道：“柳儿姐姐，你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小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说罢，她朝喻若晴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
又提醒了一句：“你一会儿进去小心点。”
春茶的关心让柳儿觉得感动。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放心吧，我带回来的消息，一定能让小姐转怒为喜。”
话落，便径直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