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婚当日找不到人,那要怎么收场?
何况,这场婚事本就是李凤佳自己算计得来的!
李年这几日急得嘴上都起了两个大燎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陡然传来了国公府上下一干人,连同洒扫的婆子都被投入天牢的消息。
这可让他吓坏了。
得知是陛下亲自下令,要将国公府的人全部关起来,他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时间也分不清,找不到李凤佳这事,究竟是福还是祸。
相比起事不关己的百姓们,和纠结万分的李年,真切被投入天牢的国公府和太尉府众人,则是十分懵逼。
尤其是曲太尉。
因着羌琨入京,这些日子他过得可谓是如坐针毡,唯恐哪一天,那达摩斯之剑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然而,很多事情和证据,也不是他一朝一夕之间就能销毁解决的。
更何况,他最疼爱的女儿也还没有嫁出去。
怎么就突然入狱了?
只不过,无论他这一晚上怎么贿赂讨好,对狱卒说尽了好话,狱卒也没松口,给他透露只言片语。
这也更是让他心中感到惴惴不安了。
莫非……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当真是暴露了?
可……
曲太尉心急如焚,可面对着瑟瑟发抖、恐惧万分的夫人和女儿,却更不敢透露半分。
只能是说一些没什么用处的话,去安慰二人两句。
也正好,他和妻儿老小关在一处,恰好与关押喻鸿业的大牢相对。
看着喻鸿业一个人关在对面,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他忍不住嘲讽了几句。
“国公爷怎么也入狱了?不是有个当公主的亲生女儿,怎的也护不住你?”
“总不会,就是你那亲生女儿,亲手将你送进来的吧?”
若是放在往常,曲太尉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粗鄙话的。
毕竟,他身为文臣之首,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自诩风雅之士。
便是要说些讽刺人、尖酸刻薄的话,也不至于说得如此直白,和上不得台面。
可是,他现在实在难掩内心的焦灼。
只能用这种最不入流的方式,刻薄些,恶毒些,才能勉强压制内心的恐惧。
喻鸿业闻言,眼珠转了转,却并未回答。
一来,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下狱,陈鸣还说让自己到时候问夫人和谦儿。
二来,曲太尉的说得也不错。
芸儿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她如今成了有封地的公主,正是最受宠的时候。
想必,芸儿知晓之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他还是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的秉性。
纵然是这些年不受他和夫人的重视,对国公府起了嫌隙,心地却还是很善良,很心软的。
或许她会袖手旁观,却绝对不会主动陷害他们!
所以,一定是夫人和谦儿、晴儿在开福寺里出了什么事情,传入了陛下的耳中,陛下才会一怒之下,将整个国公府都投入大狱。
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
他绝对不能说错一句话。
绝对不能行差踏错。
至少,要等他见到了夫人或者谦儿,或者芸儿,才好想想之后的路要如何走。
所以,面对着曲太尉的故作挑衅,他并不搭理。
反而是坐下来,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
他毕竟是比曲太尉先一步进来。
最初的慌乱和恐惧都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倘若是自己比曲太尉后关进来,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慌了神,如同曲太尉这般暂时性地失去理智。
曲太尉讽刺了半天,发觉喻鸿业并不搭理自己,顿时更气了。
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狱卒过来提醒他,不许他再大吵大闹了。
无奈,曲太尉只好退回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阴冷潮湿的感觉,实在让他心中不舒服。
加上曲夫人和曲锦薇又惊又怕,都缩在他身旁小声哭泣。
越是如此,曲太尉心中的不安和烦躁也就更加放大了。
就在这时,狱卒终于再一次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直接打开了曲太尉对面的牢门。
等到狱卒将三个人粗暴地推进大牢,曲太尉和喻鸿业才看清。
这三人,正是喻家缺席的三个人。
喻夫人,喻鸣谦,和喻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