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楚楚还觉得两个月都有点多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善良了,竟然给他两个月的时间。
“楚楚……”
胡清平还想再说,白楚楚不耐的蹙眉,“那我去问问你的领导?看看你用前未婚妻的钱去还人情是怎么个事?”
这事要是说出来,胡清平以后在厂子里就抬不起头做人了。
犹豫了一会,胡清平一咬牙,签上了日期。
“小胡……”张舒雅担忧的目光落在胡清平身上,心疼极了。
反之,对白楚楚则是怒目相视。
真是没想到啊,白楚楚以前和小胡好的时候,什么都愿意干,就连钱都愿意拿出来。
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就像讨债鬼一样,令人厌恶!
满意的把欠条收好,白楚楚忽略了人群中几句说她太不饶人的话。
虽然知道胡清平一点钱都没有了,临走之前,白楚楚还是用吸金石扫描了一下。
扫描到胡清平口袋里还有几张大团结,白楚楚一并收了。
这半年了,原主还时不时的给胡家买生活用品和粮食,就是太杂了,白楚楚懒得算,就没有算到欠条了。
这几张大团结,就当做是她收的利息和生活用品的钱吧。
白楚楚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才走出医院没多远,白楚楚就发现自己的斜挎包似乎忘记拿了。
她不得不返回医院,去找自己的斜挎包。
路上来回折腾了这么久,在刚刚在医院也耽误了一些时间。
等白楚楚再次回到医院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不少人已经吃完了饭,都准备上床睡觉了。
走廊比刚才走之前安静了很多。
白楚楚回到病房,刚要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小胡,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和楚楚离心了,都是我不好,”张舒雅泫然欲泣的道,“要是家豪还在就好了,我们娘儿俩也不用麻烦你了。”
胡清平心疼的拍了拍张舒雅的肩膀,“不关你的事,是楚楚太不懂事了,要不是家豪哥我爸妈早就没命了,这些都是我胡家欠你们的,你不用愧疚。”
“但是楚楚那边?”张舒雅面色柔弱,惴惴不安的道,“你要怎么办?小胡,我知道你还喜欢楚楚的,楚楚应该也是放不下你的,你要不要去找楚楚说清楚?”
胡清平本来有这个意思,他想去找楚楚解释一下。
但是刚才白楚楚强硬要他写欠条咄咄逼人的模样,让他心寒至极。
现在听到张舒雅的话,胡清平心冷硬起来,“我不会去找她的,她性格太娇纵了,要磨磨她的性子才行。”
张舒雅又劝了几句,胡清平还是没有转圜态度。
“小胡,要是没有你,我们娘儿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张舒雅啜泣着,靠在胡清平肩膀上。
在胡清平看不到的角度,张舒雅嘴角弧度悄悄弯起。
胡清平身体僵硬,张舒雅的突然靠近,伴随着一股清香传来,让他不敢动。
平心而论,张舒雅是长得好看的,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我见犹怜,让人看了就有特别强的保护欲。
现在这个柔弱而无助的女人靠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让胡清平有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不同于白楚楚那个浑身是刺的女人,胡清平闭了闭眼,像是沉浸在温柔乡了。
“舒雅……”胡清平声音有些哑,“你睡一会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张舒雅点点头,楚楚可怜的拽着他的袖子,“小胡,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哪儿也别去好么?”
“好,我哪儿也不去。”胡清平一口答应下来。
门外的白楚楚眯了眯眼。
这俩狗男女,口口声声说她们什么都没有,看对方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要不是这里是医院,白楚楚简直怀疑这俩狗男女能直接干起来。
白楚楚是过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胡清平眼里的动容。
真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啊。
那她怎么能不助力一下呢?
白楚楚弯了弯唇,从乾坤袋里掏出昏睡符。
给这两人一人用了一张。
一分钟都不到,这两人就双双陷入昏睡。
白楚楚闪身进了病房,反身关上门。
然后在空间里找了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瓶强劲的胶水。
费了不少力气,白楚楚才把这俩人头靠头鼻子靠鼻子嘴巴靠嘴巴的贴在一起。
然后摁着胡清平的头,紧紧贴着张舒雅,让两人的嘴巴触碰。
然后掏出那瓶胶水,往两人嘴巴开始涂。
巴掌大的一瓶胶水全部用完,白楚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
天底下都找不到像她这么好的月老了。
看着密不可分的两人,白楚楚拍拍手,背上自己的斜挎包走了。
出了医院,时间更晚了。
月上中天,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正是夏天,晚风吹来还有些凉快。
白楚楚循着记忆,抄近路走了小巷子。
这么晚回去,食堂肯定是下班了。
回宿舍里,高永珍又在。
她要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样想着,白楚楚就进了黑漆漆的巷子。
等她终于从万千种美食选了几种出来后,才感觉到不正常。
黑乎乎的、路灯照不进来的巷子,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刚进来的时候,血腥味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到。
随着她的脚步走近,血腥味就渐渐浓郁起来。
而走到巷子中间时,血腥味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将她包裹起来。
白楚楚犹豫了一秒,看着近在咫尺的宿舍,还是决定不掉头了。
她没有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和月光在巷子里扫视。
而后就看到巷子中间,好几个垃圾桶的旁边,有一堆不明物体。
黑乎乎的蜷缩成一团,勉强看得出来是个人形。
那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已经死了。
白楚楚感知到,那个人还有一点微弱的心跳。
不过秉持着从来不自找麻烦的原则,白楚楚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丝毫没有想要救人的意思。
只是在她快步经过的同时,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伸出来,握着她的脚踝。
白楚楚顿了顿,咬牙。
她的袜子怕是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