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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怎么都模仿不来

    第四十九章  怎么都模仿不来

    温雪梨已经彻底被调离老宅,萧母也不再让她回来了。

    她不是没求过情,也不是没想过继续坚持,可萧晨阳一次又一次在她靠近时爆发,像是对某种“谎言”的彻底排斥。

    “你不是她!”

    “你不是!”

    “你连她哭的时候眉心怎么皱都模仿不来!”

    “她会躲着哭,你当众掉眼泪,是给谁看?”

    “你别再扮了,我累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对温雪梨说话。

    之后再无交谈。

    温雪梨离开那天,雪下得很大。

    她没有带走任何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那间曾被她精心布置成“叶诗韵”模样的房间,如今空荡荡的,像从未有人来过。

    她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只剩下彻底的释然。

    她终于明白,这场仗她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

    不是输给了另一个女人,而是输给了一个男人无能为力的悔恨。

    而此刻,遥远的f国,阳光照进海边的画室,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意坐在画台前,桌上摊着几张刚完成的草图。

    她的手指还沾着颜料,眉间却是放松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萧晨阳了。

    那些记忆仿佛终于随着她一笔一笔地绘下而逐渐淡去,不再是突如其来的刀锋,而是一种能被看作素材的存在。

    她不是不记得,而是记得得足够清楚,所以才有底气不再被牵着走。

    最近一幅画,是一个落雪的街角,画面中没有人,只有一串深深的脚印从画面左边延伸出去,消失在远处一扇半掩的铁门后。

    她为这幅画取名为—《未归之人》。

    不是对他。

    而是对那年冬天,那个被困在爱情与妥协中的自己。

    王思远走进来,看了眼画,什么都没说,只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身边。

    宋意接过杯子,低头轻声说:“我有时候会想,他现在是不是终于彻底疯了!”

    “也许他疯了,反而不痛了!”

    “你觉得这算不算一种解脱?”

    王思远沉默了一下,语气低沉:“不算!”

    “疯了不是不痛了!”

    “是痛得连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宋意点头:“我明白!”

    她顿了顿,又问:“你有没有试过……一直记着一个人,却再也不想见了?”

    王思远靠在画室门口,轻声答:“有!”

    宋意没有追问是谁。

    她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的海。

    “我现在偶尔也会想起他!”

    “但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是那种……像风吹过的感觉!”

    “你记得它吹过你,可你已经不会再被它吹倒!”

    她说这话时神情很平静,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王思远望着她良久,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宋意没有立刻回答。

    她轻轻晃着手里的杯子,目光落在自己最新完成的那张《未归之人》上。

    “也许不会回去了!”

    “我已经把我该走的路走完了!”

    “我不想再去那个地方证明我活过!”

    “我知道我活过,我还活着!”

    王思远轻声应了句:“嗯!”

    他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

    不是那种用力挣扎过的放下,而是缓缓走远,终于在某天回头看时,发现那人已离自己很远,远到连回忆都只能停留在最后一次对视的画面里。

    画展的通知又发了一封邮件来,是邀请她参加某一国际巡回展的主策之一。

    宋意没有犹豫,点开回复键,只写了两个字:

    【接受!】

    她终于愿意去走进人群,不再只是隔着画布表达自己的悲欢。

    她不是想被谁看见。

    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声音融进这个世界,而不是某个人的记忆。

    当天傍晚,她站在海边,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她身后是灯光渐亮的画室,海浪一波波地涌上沙滩,又退去。

    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一句话—

    “你画海,是因为你希望所有东西都能被冲走!”

    她那时没回答。

    现在,她终于有了答案。

    她低声道:“海是带不走记忆的!”

    “但它会洗净岸边的脚印!”

    “然后提醒你—可以重新出发了!”

    萧家的年夜饭如期而至。

    大宅里灯火通明,佣人们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上桌,银器瓷碗被擦得发亮,厅堂中间挂着红灯笼,红绸缎包着窗棱,喜庆得几乎做作。

    可坐在主位上的萧母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的眼神空洞,夹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像是在应付一场早已失去意义的演出。

    主桌空了一个人。

    那个曾经在这种场合最冷静、最克制、最有存在感的儿子,如今被关在地下那间仿若无窗的病房里,连声音都没有了。

    “萧先生今天身体不太适,医生建议静养!”管家低声对几位亲戚解释。

    亲戚们点头寒暄,没人追问。

    他们都知道,萧家已经不容别人议论。

    所有关于萧晨阳的消息都被彻底封锁。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是一年前那场仓促收场的婚礼。

    自那之后,再无半分消息。

    这世上似乎只有萧母还在维系着他的存在。

    她每个月让人整理一次他的房间、书房、画架,她依旧让人送上三顿药膳,坚持每一日都对外说:“他在康复!”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的儿子,已经不再“回来”了。

    那晚饭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站起来,往地下一层走去。

    佣人们看见了,没有阻拦,连话都不敢多说。

    她拿着一个保温盒,走过那道熟悉的铁门,一步步推开最后一道门。

    萧晨阳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眼神失焦,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动也不动。

    她走近了,把盒子放在小桌上,开口说:“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腊肉饭,今天厨子特意做的!”

    他没看她。

    也没说话。

    她盯着他,忽然像是压抑不住一样,语气冷硬地问:“你到底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装疯?自闭?沉默?你觉得你这样我会愧疚?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弥补你那点不甘心的执念?”

    “她已经死了,晨阳,她已经死了!”

    “你以为我不后悔?我比你更恨她为什么死!可她就是死了!她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你呢?你活着,却连‘活’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