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与风为伴
王思远抬头,温和地看着她:“怎么了?”
宋意咬了咬唇,认真地说:
“我想离开这里了!”
王思远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她身边,语气一贯温柔:
“想去哪儿?”
宋意靠在他怀里,声音低低的:
“去城市,去更大的地方,见更多的人,画更多的画!”
“我不想再只待在海岛上了!”
王思远搂着她,轻声道:
“好,我们一起走!”
宋意仰头看着他,眼睛里藏着亮亮的光:
“你真的不怕吗?回城市就不是这样安稳的日子了,可能会很忙,很累,很复杂!”
王思远亲了亲她的眉心,嗓音低哑:
“只要有你在,去哪儿都无所谓!”
宋意笑了,鼻尖一酸,抱紧了他。
很快,两人整理好行李,告别了海岛。
宋意的新生活,在一座繁忙而现代化的大城市正式开始了。
她租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工作室,开始筹备个人画展和与画廊合作的系列作品。
王思远则在她旁边,继续处理各种事务,默默地支持她。
白天,宋意泡在画室里,画到深夜才回家。
王思远则在厨房煮着热腾腾的宵夜,等她归来。
夜晚,两人窝在阳台上,喝着啤酒,吹着晚风,说着白天遇到的趣事。
有时候,宋意会忙得连饭都忘了吃,王思远就打着电话催她回家。
“意意,别忙了,饿坏了怎么办?”
宋意拿着手机,一边笑着收拾画具,一边撒娇:
“马上,马上!”
有时候,她累得躺在画室的地板上睡着了,王思远就轻手轻脚地过去,抱起她,回家。
他从未催促她,也从未责怪过她。
他只是在她每一个累了、倦了、孤单了的瞬间,默默地接住她。
某天晚上,宋意躺在床上,抱着王思远的腰,小声说:
“思远,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王思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低低的:
“怎么贪心?”
宋意眨了眨眼,软软地说:
“我想要画更多的画,开更多的展,去更多的地方!”
“还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王思远笑了,声音温柔又坚定:
“这些愿望,都可以实现!”
“只要你想,我陪你一起!”
宋意咬着唇,眼睛里闪着泪光,却是笑着的。
她知道。
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
还有很多风雨要穿越。
但她已经不怕了。
因为王思远一直在。
城市的秋天来得又快又猛,街道两旁的梧桐叶片片泛黄,风吹过,掀起一阵沙沙作响。
宋意的画室选在一条偏静的小巷子里,门口挂着一块简单的木牌,上面写着“意画室”。
开业那天,没有大张旗鼓,只邀请了几个本地画廊的朋友,还有一些宋意在海岛时认识的画家。
王思远陪着她,一早就忙前忙后,把画布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调试灯光,摆好花束和小茶歇。
宋意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挽起,耳边戴着小巧的珍珠耳环,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干净。
开业仪式简单,却温馨。
宋意站在门口接待每一位来宾,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眼底是真正的安定和自信。
这是她用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方。
而王思远,就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既不抢镜,也不会让她觉得孤单。
偶尔有人走到他跟前寒暄,他总是礼貌回应,但更多的时候,目光追随在宋意身上。
那种专注与温柔,藏也藏不住。
有人看出了端倪,打趣道:
“王先生是老板娘背后的男人?”
王思远笑了笑,低声回答:
“我是她的归宿!”
宋意听见了,转头瞪了他一眼,小脸微微发红。
开业之后的日子,宋意的画室慢慢开始有了人气。
有些是慕名而来的年轻画家,有些是对艺术感兴趣的市民,还有一些,是特意来找她学画的小朋友。
宋意喜欢这种氛围。
白天,她教课、创作、打理画室。
夜晚,她和王思远窝在阳台上,喝咖啡,聊未来。
有时候太累了,两人就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影一边打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这样的日子,简单却无比踏实。
某个周末,宋意被一家杂志社邀请采访。
采访在画室里进行,记者是个年轻女孩,笑容甜美,问的问题也非常温和。
“宋小姐,能和我们聊聊你的转变吗?”记者问。
宋意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认真地回答:
“以前的我,画画是为了逃避!”
“现在的我,画画是为了记录!”
“记录我走过的路,遇见的人,感受到的爱和温柔!”
记者点头,又问:
“听说您早期的作品很多是灰暗调子,现在却越来越温暖,是什么促成了这种变化?”
宋意垂眸,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
“是因为遇到了对的人!”
记者顺着话头继续追问:“那能透露一下吗?对的人是谁?”
宋意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整理画册的王思远,笑着说:
“他就在那里!”
王思远感受到她的目光,抬头对她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宠溺。
记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里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采访结束后,宋意松了口气,整个人窝进沙发里。
王思远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声音低哑:
“意意,辛苦了!”
宋意靠在他怀里,小声抱怨:
“为什么我感觉比开画展还紧张……”
王思远低笑:
“因为你在讲自己的故事!”
宋意点点头,抱着他的腰,声音软软的:
“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
“遇到你以后,我所有的故事,都值得被讲出来!”
王思远搂紧了她,低声在她耳边道:
“我也是!”
而在另一边的京北。
老宅的病房里。
萧晨阳靠在床头,手里依旧攥着那张已经模糊不清的照片,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像是要把它刻进骨血里。
温雪梨坐在不远处,抱着膝盖,脸色苍白。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他喊“诗韵”了。
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一具行尸走肉。
有时候,他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有时候,他突然低声笑了,笑得瘆人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