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太认真了点
王思远低头看她：“记得！”
“那次你订错了酒店！”
“订的是山里的客栈，没有热水！”
“然后你硬是把锅搬到了房间里，烧了一锅开水给我洗澡！”宋意轻笑：“我那时候就觉得你是不是太认真了点！”
“你是我请回来的客人！”王思远说得理所当然：“不能让你受委屈！”
“可你也太会照顾人了！”宋意抬头望他：“你那时候就打算追我了吧？”
王思远没否认：“你刚答应合作，我就开始准备！”
“那我也挺难追的！”她说：“不主动、不回应、还总是戒备！”
“可你值得我花时间！”他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我知道你需要的是安全感，不是甜言蜜语！”
“我以前真的不懂怎么回应喜欢！”宋意顿了顿：“有时候我明明感动得要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
“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就等！”他低头笑了笑：“等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那你有没有怕过，我永远不回头？”
“怕！”他轻声说：“但我更怕你一个人过得太苦！”
宋意眼眶微微发热，她轻轻抱住他：“你现在也别太把自己架在我上面！”
“我现在有力气了！”
“我可以扛事，可以挡风，也可以护你！”
王思远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第二天一早，宋意醒得早，天刚泛白，她推开阳台的门，站在风里呼吸。
海水一夜未退，离岸边近得像可以触碰到，浪头安静地拍着沙滩，潮声一阵接一阵。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家居裙，头发扎了个松松的马尾，站在栏杆前勾勒着早晨的天光。
王思远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她笔尖轻轻描线，问：“又开始画了？”
“灵感来了！”宋意点头：“想趁它还在，先画个雏形！”
“你昨天不是说要休息的吗？”
“画画是我的休息！”
“你以后要是老了手不利索了怎么办？”
“你就坐我旁边，帮我握着笔！”
“你就不怕我画跑偏了？”
“跑偏了我就画抽象！”
她笑着把画板转给他看：“你看，这块云彩像不像你昨天夜里抱我的样子？”
王思远看着画上那抹柔软的灰蓝色：“我什么时候抱得这么规矩了？”
宋意一挑眉：“你还想不规矩？”
王思远笑了笑，伸手将她拽回怀里：“你现在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抱都可以！”
宋意靠在他怀里，笑着叹了口气：“王思远，我真没想过，我会有这样一天！”
“以前我连活着都怕，现在竟然开始贪恋岁月！”
“贪心是好事！”他搂紧她：“说明你开始相信明天了！”
“那我可以多贪点吗？”
“你想贪多少都可以！”
“那我想你每天都亲我一下！”
“早上、中午、晚上？”
“每顿饭前、每顿饭后！”她说：“睡前、起床，还有你要出门的时候！”
“你把我吻完一天还能干什么？”
“你能活着！”她仰头：“这就是最重要的！”
王思远低头吻住她的额头：“好，我活着，只为了你！”
回到京北的时候已是黄昏。
飞机刚降落，宋意一边拉着行李，一边查看重意馆群里的消息。
“我们不在的这几天，孩子们乖吗？”
“都乖！”王思远说：“盼盼去坐镇了！”
“我得给她带点礼物！”宋意想了想：“她爱吃甜食，我在南海街上买了那家老字号的蛋黄酥，应该能哄好她！”
“她被你哄一两句早就软了！”
“可她嘴硬！”宋意一边笑：“嘴里骂着，手上却已经接过来了！”
王思远握着她的手：“她是你最早的归属！”
“你也是！”
“我不是归属！”他认真看她一眼：“我是余生！”
回到住处，宋意换了身衣服便去了画馆分馆。
孩子们已经下课，几个还没走的坐在画室里涂涂改改。
她走过去，蹲下身：“你们在画什么？”
一个小女孩抬头：“宋老师，我们在画梦！”
“画得出来吗？”
“画不全，但我们想试试！”
宋意看着他们的画，有的是飞在天上的房子，有的是长着翅膀的狗，还有一个孩子画了一个倒立的城市，天空在地面上，人走在云朵里。
“你们的梦，都很漂亮！”
“那宋老师的梦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问她。
她停顿了几秒，笑着说：“我以前的梦是黑白的！”
“后来呢？”
“后来遇见你们，它开始有了颜色！”
晚上回家，宋意坐在阳台上剪稿。
王思远从厨房端出一碗炖梨，放到她手边。
“你今天又说了多少句‘以后我教你’？”
宋意笑着抬头：“小斌说他想把我当成他未来女朋友的标准！”
“那你得给他点精神赔偿！”
“我已经教他如何画一幅告白画了！”
王思远靠在阳台栏杆上：“你教的这些孩子，会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
“我希望我也是！”
宋意望着他：“你不是‘希望’！”
“你是全部！”
王思远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低声道：“宋意，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的爱有了归宿！”
“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一个人的温柔，也可以救人一生！”
夜色如水，窗外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屋内一片温暖安静。
宋意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看完的展览报告，王思远坐在她身旁，手掌温热地握着她的手，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依偎着，像是习惯了彼此的呼吸节奏。
过了好一会儿，宋意才转过头，看着他侧脸：“思远，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需要说太多话，也能懂对方了？”
王思远低头看她一眼：“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皱眉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安了！”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因为你还在装！”
宋意失笑，轻轻靠近他：“你那个时候也太会看人了吧！”
“你太安静了！”他搂着她的肩：“一个人越安静，其实越害怕发出声音会被打断！”
“那现在我是不是很吵？”
“你现在吵得很可爱！”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而且吵得我完全舍不得让你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