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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你也假死

    第二百零二章  你也假死

    “她的情况不稳定,但还在抢救。

    暂时无法确定意识是否完全清醒!”

    “可能会有短暂昏迷,也可能是心理性休克!”

    “要密切观察!”

    萧晨阳听不进这些话,他站起来,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迈出一步,低声问。

    “她什么时候醒?”

    医生摇了摇头。

    “这要看她自己!”

    他靠在墙边,慢慢蹲下,双手捂住脸。

    他忽然意识到,他是真的怕了。

    怕失去。

    怕像三年前那样,再一次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闭上眼,然后这一次是真的永远不睁开了。

    那一刻,他甚至分不清她是谁。

    他不再管她到底是不是她,只知道她倒下去了,她血流了一地,她看着他笑,说。

    “你终于看见我了!”

    他心像被刀剜开,一点点淌着疼。

    不远处的转角里,萧母站在阴影中,手扶着一根柱子,眼神静得可怕。

    她听见萧晨阳喊那声“诗韵”的时候,整个人像被灌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她以为她已经准备好了。

    以为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可那一瞬,她才发现,她已经彻底输给了那个死了三年的女人。

    连她的替身,都能将她的儿子牵成这副模样。

    她压低声音,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做得不错!”

    “后续按计划进行!”

    “但别让她真的以为,她能取代谁!”

    “她只是个工具!”

    “什么时候该收,就收!”

    挂断电话时,她将墨镜戴上,缓缓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像从未软过一寸。

    病房内,温雪梨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萧晨阳隔着玻璃,看着她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呼吸声微弱,心电图一线一线地跳动。

    他靠在墙上,喃喃地说。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已经失去一次了!”

    “这一次,我不放你走!”

    “你听见了吗?”

    “诗韵,你别走!”

    而另一头的巴黎展厅里,宋意正在为第二天的闭馆答谢准备最后的讲稿。

    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头发挽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沉静而克制。

    王思远站在门边,看着她低头修改讲稿的模样,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媒体又有报道了!”他走过来,将平板递给她。

    “说你是‘重生的象征’!”

    宋意接过平板,扫了一眼,然后淡淡一笑。

    “他们总喜欢给我定义!”

    “不是重生,也不是象征!”

    “我只是活着!”

    “一个活着的人!”

    “所以可以说话,可以画画,可以决定去哪里,不去哪里!”

    王思远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

    “你可以不说话!”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

    “你已经走得够远了!”

    “你可以停下来,歇一歇!”

    宋意合上平板,靠进他怀里,轻声说。

    “我不怕再走!”

    “我只是怕,我画的每一笔,最终都被他们当成‘标签’!”

    “他们不看我画了什么,只看我受了什么!”

    “他们不记得我是谁,只记得我曾经是谁!”

    “那不是我想要的!”

    王思远抱紧她,声音低低的。

    “我知道!”

    “你不属于任何定义!”

    “你是你!”

    “你不是任何人的记忆,也不是任何人失败后的镜子!”

    “你是你自己,宋意!”

    她闭了闭眼,像是终于卸下了一点力气。

    “你说我还能再画几年?”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认真道。

    “只要你愿意,就永远!”

    她轻笑一声。

    “我最近想画一幅新的!”

    “主题是‘告别’!”

    “不是离别!”

    “是放下!”

    “我觉得我该放下了!”

    “我已经证明了很多事!”

    “剩下的,就留给他们自己去说吧!”

    王思远点头。

    “我陪你画!”

    “我不管你画的是什么!”

    “我只在你旁边!”

    她靠在他怀里,眼神渐渐柔了下来。

    这一刻,她是真的不怕了。

    她的世界终于有了岸。

    而不是永远在黑夜里漂浮的船。

    而此时的京北,病房的灯仍亮着,萧晨阳坐在温雪梨床边,一遍又一遍擦着她的手指。

    他不知道,她何时会醒。

    也不知道她醒来后,会不会再次成为他梦里那个熟悉的“她”。

    可他现在,只想留住她。

    不管她是谁。

    只要她还在。

    还能呼吸。

    他都不会再放手。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

    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名字。

    他失去的,是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人。

    他抱着这具替代的壳,终于在一次次崩塌之后,学会了哭。

    可惜,他的眼泪来得太迟了。

    迟到了一场真正的爱。

    也迟到了一个,曾愿意等他的人。

    温雪梨的意识是在第三天傍晚逐渐恢复的。

    她醒来时,天色正沉,一束斜阳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照在天花板上,那光温柔极了,像是梦里她总也握不住的东西。

    她的眼睫颤了颤,胸口一阵钝痛,药物的味道混着血腥和呼吸机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着。

    她还没完全能分辨现实与梦。

    只觉得有人在握着她的手,很紧,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试图动一下指尖,那只手就立刻用力了几分,像是从深海里拉她回来。

    “诗韵!”

    那道熟悉的声音低哑到几乎破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哽咽。

    她缓慢地睁开眼,看见萧晨阳坐在床边,脸色憔悴,眼底一片浓重的血丝,头发乱着,身上那件病号服因为几天没换已经被汗水和药味浸得微微发皱,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里是赤ll的慌乱和疼痛。

    “你醒了……”他低声开口,嗓子像是磨过砂纸。

    “你别吓我!”

    她喉咙里干得厉害,勉强发出一点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没事!”

    他立刻起身,按下床头的呼叫铃,语速失控。

    “她醒了,她真的醒了—快来!”

    温雪梨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有些发麻,可她没有挣脱。

    这一刻,她知道,她赌对了。

    他现在看她的眼神,是真的怕了。

    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他生命里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的人。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到,进行例行的生命体征检查,确认她的伤口并无恶化,也没有出现排斥反应,只是体力暂时虚弱,需要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