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
欺人太甚！
王胜利越想越憋气，茶杯往桌上一砸。
“不就是个股长嘛，大不了我不干了，受这鸟气！”
秦川看着他：“大爷．．这咋又生气了？”
王胜利瞪着眼珠子说道：“大川．．他要是把你弄走，我撕吧了他，连你个娃子都护不住，我也没脸干．．爱怎么着，怎么着！”
“大爷．．别动这么大肝火，动脾气的事，我这个年轻人来，你得压住火啊！”秦川说道。
王胜利眨了眨眼：“不是．．你在这教我呢？”
“哪有．．我怎么敢，大爷，走串串门去！”秦川说道。
“串门？往哪串？”王胜利狐疑。
秦川含笑着说道：“一股啊他何昌不是得意一股，天天泡在那嘛，哪能让人家大组长跑腿告诉我结果，我不得主动过去等着嘛．．”
“走，我看他怎么的．．”王胜利此刻豁出去了。
“大爷，拿着茶缸啊，咱们到那喝．．”秦川说道。
二人端着茶水来的
一股刨去赵大山和吴海，剩下的四个人都在。
见到秦川和王胜利，神色有点不自然。
代理股长嘛．．
在他们看来，这是王胜利送人来了。
而以后，都是要在一个年轻的崽子手底下干事，光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秦川自然能看出他们的心思：“都在呢大家忙，不用管我们，在这等个人。”
说着
一包大生产扔了过去：“都抽着”
随之搬了两把凳子，在了最醒目的位置：“大爷．．坐，嗑瓜子！”
王胜利眨了眨眼：“你刚才咋不拿出来？”
“咱股，那不得注意卫生嘛！”秦川说道。
咔吧噗～
直接就往地上吐。
王胜利都笑了，此刻的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一股的人，看着地上的瓜子皮
秦川瞟向他们：“都不忙啊．．来，我这还有点茶叶，拿缸子，都泡点，还有瓜子，都过来一起磕，把烟打开，这都月底了，咱们平日里东奔西跑的，该休息就得休息．．”
一帮人迟疑，都跟着混了过来。
“这茶挺香啊这是红茶？”有人咂磨嘴迟疑道。
秦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上好的大红袍，不是你们这见识，得长一长了，这怎么大红袍都不认识，之前你们股长，没给你们这待遇啊，组长呢，那不是天天在你们这嘛，一口茶水都不给你们喝？就喝凉白开？吱吱．．这不拿你们当驴在这赶呢嘛，瞧瞧俺们股，瓜子，花生随便造，茶随便喝，你们这混的”
王胜利眨了眨眼．．
啥时候的事？
秦川朝着一人扬头：“诶你好像指标完成的不错，差点能够升级的标准了吧，这今明两天，不打算往上冲冲了？”
那人强颜欢笑道：“这不是为了股嘛，攒一攒放下个月，也是新季度开始了，准备为组往上冲一冲，搏一搏．．”
“我有一个问题．．”
秦川看着那人说道：“你能升级，不升级差的薪资待遇谁给你补？要是指标完成差了，掉级的话，谁给你保？”
啪．．
秦川一拍手：“明白了升级得打申请，批不批是一码事哈．．哎～～”
那人没吱声．．
但磕瓜子明显变狠了。
秦川喝了一口茶水：“股长．．咱们组是不是挺长时间没人升级了？上不报升级，厂里节约成本，下又不耽误完成指标，搏一搏更好的成绩，拿点票当奖励糊弄事，这一上一下，两边讨好啊！是这么个事不得？”
“别的组，有升级的没有？”
王胜利抽了一口烟：“现在想升级难咯！”
这话引人回味啊。
一股四个人，瓜子都没心情磕了。
一个个端着烟，在那不知道琢磨什么。
这个时候，何昌闷着气回来了
“谁让你们在这磕瓜子的，这搞的什么．．”
秦川说道：“收拾不就完了．．你喊什么啊，开除我的报告，递上去了吧，什么结果啊，我在这等着你呢，来，说说．．大声的说说，我听听，批了我立马走人！”
这话直接让何昌脸涨红
完全架在那，根本下不来台。
“滚回你股里去．．”何昌气怒道。
秦川轻笑一下：“搞不掉我是吧，行．．不好意思，不走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股的代理股长，沈开来，把你东西拉过来，差多少，我给你补，打报告申请三级，我看他敢不给你批一个！”
沈开来懵啊．．
秦川看着他：“看他干什么，他是组长，我是股长，我是你直属领导，有任何事我扛着，找不到你头上，东奔西跑的是咱们，不是他，顶着日头一身汗的是咱们，不是在办公室里的组长，待遇是厂里给的，不是任何人给的，靠的是能力争取，不是渴求”
说着
抬手一指何昌：“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秦川，五股采购员，一股代理股长，看我不爽你来搞我，搞不掉我你就给我憋着，忍着，想吞了五股，把组内所有采购员的辛苦付出，当成你往上爬的工具，在我这．．不好使！”
“你你你”何昌气疯了。
秦川淡淡的说道：“你什么你滚出去，以后五股和一股不欢迎你，去别的股待着去。”
“秦川．．你想造反是吗？”何昌捂着胸口质问道。
“要不．．你再跑一趟，直接去找厂长吧，开了我来！我等你．．去吧！”秦川说道。
“诶大川，这是干什么．．”
王胜利拉着何昌：“再怎么说，也是组长啊，是咱们领导，哪有这么跟领导说话的”
本就在门口．．
拉着走了两步，便是出了一股。
随之
嘭～
门关上，何昌直接被关门外面了。
王胜利回身朝着秦川一抬手：“大川．．喝茶！”
沈开来等四个一股的人都看傻了．．
组长就这么给关外面了？
朝着门看去．．
咋还没开门冲进来？
没．．没动静了？
我靠啊．．五股的人这么生性吗？
不是刚才咋回事？听那意思，组长是要开除秦川，然后没开除掉？是这么回事吧！
我去啊．．这个代理股长，这么牛？
秦川拍了拍手，将注意力吸引过来：“相互认识一下，秦川！你们是沈开来，鲁刚，吕大志，朱二德，对吧？”
四人点了点头
平均年龄三十五，都是壮年，属于五组的精英。
别看秦川不怎么在厂，但跟股里人聊天，可都不是白聊的。
“你们都是二级，这还号称咱们组精英，我都嫌丢人，下个季度内，我让你们全上三级，做不到，一人两条华烟！”
秦川说着，看向沈开来：“你手里东西够不够，差多少，这个月，我让你先上三级！”
“够我还有五百斤粮食，囤在了外面，拉过来绝对够了！”沈开来说道。
嗯？
囤在外面？
现在房子什么的，全都是公家的。
这在哪弄的地方？
现在问肯定不合适，需要的就是立威信，把沈开来的三级坐实，这就是很好的方式，点点头道：“行你今天全拉来，升三级，我给你办！”
沈开来不敢置信道：“真的？”
“办不到，五百斤粮食，我白送你！”秦川说道。
些许
秦川和王胜利离开一股．．
何昌不知去向。
王胜利狐疑道：“你不是，不接一股吗？怎么又接了？”
“我改主意了”
秦川微微含笑的看着王胜利：“推大爷你当组长！”
王胜利脚步一顿．．
都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
刚想说什么．．
“秦川同志．．苏助理让我来叫你，说是来人了！”
一人火急火燎的跑来。
秦川抬手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听见了。
随之将茶缸递给王胜利：“大爷．．我过去了啊。哦，对我还是五股的！”
王胜利眨了眨眼．．
随之就是一笑．．
这小子．．
秦川朝着来人迎了上去：“苏助理呢？”
“在厂外，准备迎接呢！”来人说道。
这么大排场？
还得迎接？
远远的，就见到厂外来人了
开着厂大车给接来的！
秦川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个人，咋有点熟悉呢。
迎上去之后，秦川都笑了．．
“秦川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谢指导！”
“谢指导，这位就是我们厂这次打井的负责人！”
谢指导上下打量了秦川一眼。
这么年轻？
秦川则是主动伸出手：“谢指导见到您有点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敢问谢指导，可是名广坤？”
这太像了
尤其是这发型。
谢指导伸出手和秦川浅握了一下：“谢克明”
收回手，双手交叉站立，朝着厂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是看天，看地，还是看哪里：“时间宝贵．．我们还是直接开始吧！”
一帮人，陪着这位谢指导，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又抠，又挖，又刨
这一块，那一块。
每回这位指导，都是手指揉了揉土，然后就是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苏哥．．你确定这人靠谱？”秦川狐疑道。
刚开始，还真觉得这人有两把刷子。
但特么啥都不行．．
弄了半天，毛都没个所以然，谱倒是弄挺大，撇个嘴一副不苟言笑，问一嘴都懒得搭理。
苏有泉说道：“所里的专门研究地质的，应该没问题吧，这要是咱们厂没有再适合打井的地方，那咱们可都白折腾，也不好交代了。”
这个时候．．
谢指导指着厂中央：“这里．．往下刨一尺我看看”
厂里的小伙，轻吐一口气，扛个锄头就得刨。
都一身汗了。
秦川拦了一下他，对着谢克明说道：“谢指导不管这底下有没有水，也不能在厂中央打井啊不是，这离的比较远，不够方便”
“您看．．我们原本那口井水量充足，一般这地下水都是．．”
没等说完
谢克明凝视着秦川，打断道：“你在质疑我？你懂还是我懂？我让你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是干活的，不是勘探的，这地底下的土质，水源，水脉，适不适合打井，涉及到的东西多了，不懂，还嫌麻烦，真不知道你们厂领导怎么想的，派你这么个四六不懂的愣头青牵头”
“轧钢厂无人了？一点不懂事！”
秦川挠了挠额头，没忍住笑了笑
掏出华烟，拆开包装
谢克明瞄了一眼烟诶．．这才对嘛。
“来都歇会．．抽根烟！”
“苏哥．．来根！”
发一圈，就没给谢克明
秦川自顾自的点着之后，手挡在额头上，看了一眼太阳：“天气太热．．将谢指导请到阴凉地方歇会，别中暑了，咱们厂担待不起．．”
“诶你什么意思？”谢克明说道。
秦川压根没鸟
转过身去，将衬衫一脱，拍着一个男人：“来辛苦下，咱俩试试这！”
“兄弟．．麻烦帮我跑下二车间，地钻给我拿过来．．”
“哥几个弄点凉快水，不行，天太热，这么干活，非得中暑个屁的．．”
各种安排
指导？指导一边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