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收拾残局
有人私下问叶泽昌。
“你弟妹是不是考虑重回职场了？
我们公司正缺一位懂市场的人，像她这种既有理论又有现场判断力的，太难得了！”
叶泽昌一愣，敛了敛神色，面上却只能笑着应下。
他瞥了眼站在人群中央谈笑自若的孟锦凡，心里忽然有点乱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看不透她了。
晚宴散场时，已是深夜。
庭院中，仆人们正默默收拾残局，红酒残液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金红，灯火掩映间，楼上窗帘微动。
孟锦凡独自站在阳台上，指尖还握着那杯几乎未沾唇的香槟。
楼下传来宋云涵与曹红艳交谈的声音，零零碎碎的，但她没有留心，只是抬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残月。
她并不惊讶晚宴的那一场“鸿门宴”。
宋云涵想让她出丑，借助一众商业老狐狸的经验、权威，将她压下去，将她彻底钉死在“家庭主妇”这个无法翻身的身份上。
但宋云涵终究没想到，她不是那个会轻易沉默、被动承受的女人了。
当初叶泽洋要她放弃事业时，说。
“你不需要那些名片和头衔，你只需要做我身边的女人！”
而她真的听话了。
她放下曾经构建的一切，笑着说。
“好！”
如今再看，这个“好”，却像是将自己亲手递进了牢笼。
她缓缓转身走回房内，裙摆在地板上划出细细的线，仿佛无声地切割着地面上残存的温柔。
楼下的宋云涵已与客人送别，等仆人清理好最后一轮杯盘后才慢慢上楼。
她回自己房间路过时，故意在孟锦凡的门口停了一下。
手抬起，却终究没有敲门。
她站了两秒，嗤地一笑，转身回了房。
—她当然知道今夜自己输了一招。
但她不会认输。
孟锦凡是靠什么翻盘的？
无非是她这几天重新翻书学管理，靠着以前的底子撑起了台面。
可一个女人，几年没接触职场，就算再聪明，能撑多久？
宋云涵咬紧了牙关，嘴里喃喃道。
“你要想玩，我陪你！”
第二天清晨，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院子里。
孟锦凡依旧早早起了床，换下了那些柔软的真丝睡袍，穿上了一件利落的白衬衫，搭配深灰色直筒裤，整个人精神干净，气场清冽。
她站在镜前为自己简单地束了个低马尾，收起那些松散的柔软长发，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
这一身打扮，是她很多年没穿过的。
—不是“太太”，是“自己”。
下楼时，宋云涵已经坐在餐桌前，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浅绿色家居长裙，妆容得体，眼下却带着一丝遮不住的倦意。
她看见孟锦凡的装扮，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今天打算去哪儿啊？穿得这么精神！”
孟锦凡坐下，淡淡答。
“去趟市图书馆，约了导师，有些专业内容要请教！”
“导师？”
宋云涵轻笑。
“你都几年没联系了，人家还愿意见你啊？
这圈子更新太快了，你不会跟不上吧！”
孟锦凡端起牛奶，平静地喝了一口。
“我不怕！”
“妹妹倒是真有胆量！”
“怕了才会被踩在脚下！”
她放下杯子。
“你不也是吗？
姐姐你能把那么多股东哄得团团转，我可是跟你学到不少！”
宋云涵一口燕麦差点没咽下去。
她皱着眉，却没能再回话。
一旁的曹红艳听着两人的交锋，面色微微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只轻描淡写地问了句。
“锦凡，你这是打算重新复出？”
“暂时还在学习阶段！”
孟锦凡回得不咸不淡。
“不过我相信，以后会有适合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