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爱人终为过
她咬着牙，咽下无数次想要崩溃的冲动，才站到了今天。
可他一回来，就什么都想要。
她不服。
也不认。
更不会再回头。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出门。
没吃早饭，车也没叫，是自己开了那辆她用了五年的老车。
她不喜欢现在那些新换的大排量豪车，那些车太重太滑，方向盘轻得不像话，刹车也一踩就到底，就像叶家这几年过得太顺利的人，说出来的话全是轻飘飘的教训。
她更喜欢有点重量的车。
她要自己掌控方向，要自己感知路感。
开了四十分钟，她到了郊区一处旧工业区旁的办公楼。
那里是浩博分设的一个调研组临时驻点。
她今天是主动申请加入的。
她想在正式启动前，再走一遍所有相关项目基础调研，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她能更踏实地坐在那张会议桌上，清清楚楚地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坐了一天。
没人打扰她，也没人敢打扰她。
中午她吃了盒饭，下午一边看资料一边整理她自己的方案框架，一直忙到天黑。
晚上七点多，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
“是我！”
是杜子玉。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平稳，带着一点轻哑：“你在工作？”
她“嗯”了一声。
“我猜你今天不会回消息，我就打了！”
她沉默了两秒，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我一直在关注你的行程，怕你出事！”
“你不需要！”
“我知道！”
“但我舍不得不看着你！”
她心口忽然一紧，却说不出话。
那头又说：“我不是来打扰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明天要出国一趟，去谈一个项目，可能一周内不方便联系你！”
“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我知道！”他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所以我才想提前告诉你！”
“我怕你忽然想起我，找不到人！”
她喉咙发涩。
“锦凡！”他声音轻了几分：“小时候我走得太急，这次我提前说一声！”
“再见！”
她猛地红了眼眶。
那句“再见”，像是少年时错过的回音，终于绕了一圈，落在了二十多年后的现在。
她没有说再见。
她只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回来告诉我一声！”
他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应了：“好！”
“我回来找你！”
她挂了电话，手机握在手心，仿佛还残留着他那句“我怕你找不到人”的余温。
这一次，他终于不是默默走的。
他终于说了“再见”。
而她，也终于没有再哭着追过去。
他们长大了。
彼此都不再是需要靠哭喊才能留住对方的孩子了。
现在的她，可以坦然送别，也可以坚定等候。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走丢了。
孟锦凡坐在车里，车窗半开，夜风轻轻拂过她的鬓角，带起几缕头发，也带走她耳边的沉寂。
她还停在那栋办公楼下，没有走。
电话早已挂断，但她的手机还握在手里，像是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
杜子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