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独行亦有光
他不是来替代叶泽洋的，也不是她情绪的避风港。
他只是站在她身后，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
这是她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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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家餐厅。
孟锦凡照常下楼，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黑白长裙，头发束得整整齐齐，妆容淡雅，看不出情绪。
她坐下吃早餐的时候，叶泽昌也来了。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坐太近。
两人之间隔着半张桌子，气氛冷得像秋日露水。
佣人照常布菜、奉茶，谁也不敢发出太多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今天我有个会，晚上回来可能晚！”
她“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明天叶老爷子八十大寿，家里打算让我们一起出席！”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眼看着他：“家里决定的？”
“宋云涵说，这种场合最好别惹麻烦！”
“她是怕我？”
“她是怕你太安静！”
她轻轻一笑，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那你告诉她，我会去！”
“但她最好别安排我坐她旁边！”
他顿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她已经不再给他缓和关系的机会了。
每一句话都是有界限的，每一个眼神都透着距离。
他在这段关系里彻底成了外人，而她，却像早就预演好了所有的冷漠。
她吃完饭，起身拎起包，淡声道：“我今天下午不回来！”
“去哪？”
“见一个朋友！”
他眼神一动，却没有再追问。
她没必要报备，更没必要解释。
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想认回自己可以！”
“但别忘了—”
“你想要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给的！”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叶泽昌坐在椅子上，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额角青筋鼓起，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哪怕他认了回来，哪怕他放弃了所有伪装和权谋，她也已经不打算再把心递给他。
她不是变得冷漠，是她学会了保护自己。
她不想再为谁流泪，也不想再为谁崩溃。
她活得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地、完整地活着，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
而他，已经成了她愿意错过的人。
—
下午两点，孟锦凡出现在市中心一家老咖啡馆。
她提前到了一刻钟，穿得简单，妆容淡净，和那些来来往往的白领女性没有任何区别。
可她身上的气场，是那种不言而喻的“从苦里爬出来”的沉稳。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正如她这些年培养出来的生活习惯。
五分钟后，杜子玉出现了。
他穿着深灰色风衣，眉眼干净，走进来那一刻眼神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他笑了。
“好久不见！”
她点点头：“欢迎回来！”
他说：“我带了点东西给你！”
她看了眼他手上的小袋子，没有问，只接过。
他坐下，温和地看着她，没有急着开口。
她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隔着一张桌子，安静又熟悉。
仿佛十几年的空白，没那么重要了。
他说：“你变了！”
她低声说：“你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