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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梦里是她名

    第九十六章  梦里是她名

    她闭着眼听,一遍一遍,不为复习,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在她崩溃的念头到来前,再提醒自己—他曾为她做过这么多。

    他推门那一刻,她没有回头,只轻声说了一句:“桌上有新资料,不急,明天看也行!”

    他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没动。

    那一瞬,他忽然听见自己心里那根弦,微微动了一下。

    但他还是没有走过去。

    因为他知道—这场戏还没到落幕的时候。

    她不认输,他就不能离场。

    而她,就算死,也不会先说“我放下了”。

    她要他一生都带着她。

    而他,只能站在她筑的影子里,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心碎。

    夜越来越深,林家别墅安静得仿佛与整个城市脱离。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轻微拂动的布料像浅浅呼吸,在这片死寂中,成为唯一的动静。

    谢淮舟坐在书房,手边堆着一叠处理完的文件,他本可以上床休息,甚至关灯抽身让自己彻底沉入睡意,可他没有。

    他的指尖停在桌边,微凉的木纹触感一下一下地印入掌心,他没开窗,也没点灯,只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盯着桌面上的便签纸发呆。

    便签是林晚晚今早留下的,依旧写得简洁明了。

    【你昨天看过的项目我补了一个b版本,你说的那句“太锋利”我收了角,软了线条,数据可能不那么出彩,但不容易出问题。

    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习惯你骂我!】

    他看着那一行字的时候,喉头微微动了一下。

    他不是没记得,那句话他确实说过。

    在他们创业的第一年,他抱着刚画完的展示图纸进门,林晚晚站在灯下看了他一眼,随手翻了几页,蹙眉道:“这也太锋利了吧,别人会觉得你逼人!”

    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回房,把那图纸重画了一遍。

    后来她红了,在各种场合提到团队时都会说:“我们家的后台设计,是淮舟弄的。

    他不说话,但懂事,挺听我的!”

    现在她又把这句话反过来贴在了他面前,像是一枚钉子,把他和过去活生生地钉在了一起。

    谢淮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一手撑着额角,手指缓缓收紧。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再为了赢回他的心。

    她只想赢过他的理智,让他在每一个清醒的瞬间都不得不看到她存在的痕迹。

    她不逼他,也不再请求。

    她只是坚持在。

    哪怕他每天都沉默,她也不退。

    哪怕他眼里只剩厌,她也继续送粥、改方案、改便签、洗碗、关灯、铺床、烧水—每一个细节都做得一丝不苟。

    她疯了,但疯得有节奏,有方法,有章法。

    她像是在演一场从不准备收尾的独角戏。

    他曾经说过:“你演得好,就会让人信!”

    她现在演得比他当年还好。

    他信了吗?

    谢淮舟睁开眼,看向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起风了,风卷着窗帘一角轻轻抖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的林晚晚,刚刚搬进他们租的小公寓时,抱着三盒泡面站在阳光里,对他笑得没心没肺:“谢淮舟,我们以后要住这里很久哦,你别总这么冷!”

    她当时没想到,这份“很久”只持续了不到三年。

    他也没想到。

    三年之后,她站在领奖台上,说的是:“我从零开始,一路靠自己!”

    那一刻他才明白,有些人永远不会感谢你,因为他们从未把你放在心上。

    可她现在,每天都在用一个又一个细节,把他的情绪重新拉回到那段从前。

    他怕了。

    不是怕她。

    是怕他自己。

    怕他哪天真的忘了这场痛是怎么来的,只记得她现在安静地煮粥写便签、在他每一次加班后递上一杯热茶、甚至在他发烧的时候只是默默放药在床头那种沉默的“爱”。

    那不是爱。

    是补偿。

    是以爱的名义,继续牢牢控制他。

    林晚晚在卧室里坐了一整晚,她没睡,她在画图。

    图纸是beiden的新版本展示方案,她自己翻了上百个国内外案例,打了几十页草稿,终于写出了第三版。

    她知道谢淮舟看第一眼时不会说话,但他会翻到最后。

    她也知道他嘴上不说“好”,但他用的,全是她做的版本。

    他没有表扬她一次。

    但她不需要。

    她只要他“还在用”。

    只要他用了,她就赢了。

    他可以再爱章滢,可以在所有公众场合承认章滢是最了解他的人,是他心里的方向感—都没关系。

    但她要的是,他一回到这个家,就得靠她搭的路走下去。

    章滢懂他、疼他、等他,可章滢不是他过去那五年里一分一秒地捧着、被他拿命守护的那个人。

    她才是。

    她没资格再拥有他。

    但她有资格在他未来的每一步路上,成为他必须跨过的影子。

    章滢这几天没有联系谢淮舟。

    她不是生气,不是疏远,而是更清楚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是干扰。

    她从来都不争。

    她只是守。

    她知道谢淮舟已经走得够久了,也疯得够深了。

    他不再对林晚晚心动,但他还没有从那段伤里完全脱离。

    而林晚晚正在用所有方法,把他重新困在那段“你曾经是为了我活着”的回忆里。

    章滢不怕她疯。

    她怕的是谢淮舟疯完之后,什么都不剩。

    而她不是来捡残骸的。

    她是来接完整的他的。

    第二天清晨,谢淮舟照常下楼。

    餐桌上依旧是热粥、浅口碟、小青菜。

    他没有看到林晚晚,她没有坐在厨房,没有等在沙发,只留下一张便签贴在门边:

    【昨天你嗓子哑得厉害,今天我没放姜,你不喜欢也可以不吃!】

    谢淮舟盯着那行字,一字不落地读了一遍,然后将便签折起来,放进了他黑色的文件夹内页。

    那一页,已经塞不下第八十张。

    他今天没有多说,只是吃完粥,将碗洗净,关掉灯,背上包离开。

    林晚晚躲在楼梯转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一动不动,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缓缓回头,走进书房,继续翻开他昨晚留在客厅的一份合同草案。

    第一页,她已经替他批注了。

    他昨天看了。

    他用了她标的顺序。

    她知道他心里那根弦还在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