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狗咬狗
柳清雪死死盯着光头，精致的妆容下难掩眼底的怒意
“我当初只让你给秦莎莎一点教训，怎么就闹出人命了？”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光头身上刺鼻的汗臭，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光头猛地将手中的啤酒瓶砸向墙面。
“砰”
的一声炸裂，玻璃碎片飞溅到柳清雪脚边。
他脖颈处狰狞的纹身随着呼吸起伏，眼中布满血丝。
“教训？谁他妈知道半路杀出个疯子！那姓陆的跟不要命似的，抄起铁管就往我兄弟脑袋上招呼，差点没把人打死！”
“老子身上这道疤，”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口。
“就是拜他所赐！现在倒好，警察满世界通缉我们，你拿五十万就想了事？”
柳清雪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陆轩不要命保护秦莎莎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个曾经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连重话都不敢说的男人，竟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豁出性命。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事已至此，五十万是我能拿出的极限。”
“你最好清楚，一旦供出我，你也脱不了干系。”
“哈哈哈哈！”
光头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浑浊的口水喷在柳清雪脸上。
他一把揪住柳清雪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墙面上，砖石硌得她颧骨生疼。
“柳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就这点钱，够我下半辈子东躲西藏？”
身后的混混们也跟着起哄，有人故意晃了晃腰间的匕首，金属反光刺得柳清雪眼睛生疼。
“放开我姐！”
柳颜突然冲上前，高跟鞋狠狠踩在光头脚背上。
光头吃痛松手，反手一巴掌将柳颜扇倒在地，耳环甩落在潮湿的水泥地上。
“臭丫头，还敢动手？”
他扬起拳头就要打，柳清雪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别碰她！钱我想办法，再给我三天！”
光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柳清雪后脑勺重重磕在铁架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他抓起地上散落的五十万，塞进牛仔裤口袋，冷笑一声。
“三天？你当警察是吃干饭的？明天日落前，三百万现金，少一分，我就去警局喝免费稀饭。”
他凑近柳清雪，腐臭的 breath 喷在她脸上。
“顺便把你怎么跪在我面前，求我‘好好关照’秦莎莎的录音，当成下酒菜。”
柳颜挣扎着爬起来，想扶起姐姐，却被混混拦住。
柳清雪瘫坐在地上，看着光头一行人扬长而去，高跟鞋跟不知何时断了一根。
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得满地狼藉的钞票泛着诡异的红光。
她摸出手机，通讯录里 “陆轩” 的名字刺痛双眼 —— 那个曾经为她父亲治病倾家荡产、被她践踏了三年真心的男人。
此刻还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而她却要为了掩盖罪行，在这阴暗的地下室里，向一群混混卑躬屈膝。
“姐，现在怎么办？”
柳颜的声音带着哭腔。
柳清雪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地上的行李箱。
指甲上的美甲已经剥落，露出带血的指肉。
她望着地下室漆黑的出口，突然笑了，笑声空洞又绝望。
“三百万 好个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