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交易
“我我不知道啊老爷子！“
柳清雪突然拔高声音，翡翠手镯在手腕上撞出惊慌的节奏。
“肯定是下面人办事不力！我这就打电话去骂他们！“
她手忙脚乱地摸手机，却在屏幕亮起时，看见锁屏壁纸里自己和老太太的合影。
那是三年前为了塑造“孝女“形象特意拍的。
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被 p得干干净净。
周老爷子将镇纸轻轻放在《资治通鉴》上，书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想起秦莎莎发来的监控截图。
柳清雪的助理将老太太的行李扔进面包车，嘴里还骂着。
“老不死的占地方。“
而老太太怀里紧紧抱着的，正是陆轩用第一笔奖学金买的暖手炉。
“柳小姐要是觉得麻烦。“
老爷子的声音突然温和起来，却让柳清雪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周家在瑞士有个养老院，专收被子女遗弃的老人。“
他指了指窗外掠过的信鸽。
“那边的护士每天会推老人去看阿尔卑斯山，比在山村小河边摔断腿，总要好些。“
傅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红姐说。
“周老头的瑞士养老院，住的都是政商界不能说的秘密。“
柳清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五味杂陈。
想着奶奶平生对柳家的冷漠，还有就连唯一值钱的玉镯子都不肯送给柳家。
还要给一个外人！
柳清雪想起这些就生气。
“没、没有的事！“
柳清雪猛地站起身，却被傅深拽回椅子，男人的掌心全是冷汗。
“老爷子误会了！我这就派人把奶奶接回来！“
她想起老太太房间里那口上了锁的木箱，里面装着柳家几代人的地契，或许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周老爷子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突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让整个会客厅的空气都活跃起来，仿佛寒潭表面终于裂开道缝隙。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名片，推到柳清雪面前。
“瑞士赫尔维蒂亚养老院，院长是我故人之女。“
名片上的养老院十分奢华，甚至比……柳家的别墅还要好上几分。
“现在现在就可以送过去吗？“
柳清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她想起山村养老院每个月八百块的护理费，和瑞士那边“全免费“的承诺。
突然觉得老太太的存在，从未如此“有价值“过。
傅深看着柳清雪放光的眼睛，突然想起陆轩葬礼上，老太太抱着遗像哭到晕厥的模样。
那时柳清雪躲在他身后，小声抱怨“死人还带累活人“。
此刻她急切地抓起名片，仿佛那是通往天堂的门票。
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当然可以。“
周老爷子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杯，对着柳清雪露出难得的“温和“笑容。
“派人送去上海浦东机场，我让私人飞机在那边等着。“
“谢谢老爷子！谢谢老爷子！“
柳清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如释重负。
她拽着傅深就要下跪，却被老爷子抬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