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怀疑
柳清雪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秦莎莎。
傅深却盯着奔驰车的挡风玻璃。
那里隐约映出秦莎莎的侧脸，她正低头看着平板电脑，屏幕光映着她腕间的樱花手链。
那是陆轩送的最后礼物，据说柳清雪也有一条。
这是傅深从一些杂牌新闻中得到的信息。
可他从来没有看到柳清雪带过。
傅深脑海中满是她们的面孔，挥之不去。
就跟……中邪一样！
“清雪。“
傅深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
“你有没有想过，周老爷子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你奶奶？“
柳清雪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
“还不是看在我送的羊脂玉面子上！“
她想起那只精心挑选的摆件，玉料里天然形成的“寿“字纹路。
“我就说嘛，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傅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奔驰车突然加速，超过他们的宾利。
秦莎莎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对着后视镜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像寒潭表面的涟漪，转瞬即逝。
车子驶入柳氏集团大厦地下车库时。
柳清雪还在规划着。
“解冻后的第一步棋。“
傅深停好车，却没有立刻熄火，发动机的轰鸣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他想起周老爷子送客时，看着地上羊脂玉摆件的眼神。
那不是欣赏，而是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子。
“走吧，上去开个会。“
柳清雪推开车门，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等账户解冻了，第一件事就是教训教训秦莎莎！“
她的声音在车库里回荡，带着志得意满的回音。
“或许周老爷子真的只是想帮人？“
傅深喃喃自语，解开安全带时，却看见秦莎莎的奔驰车停在车库出口。
她正对着手机说话，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柳清雪的叫声从电梯口传来，催促他快点上去。
傅深最后看了眼奔驰车，推门下车。车库的灯光在他身后落下长长的影子，像极了周老爷子会客厅里，那棵被风吹动的修竹投影。
看似温顺，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早已盘根错节，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而他和柳清雪，此刻还以为自己是网的主人。
傅深甩了甩头，把这些莫名的念头抛开。
周老爷子既然答应解决问题，那就一定有办法。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商场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快步走向电梯，将那丝不安压在心底，没有再多想。
柳家别墅的水晶吊灯在柳清雪头顶投下晃动的光斑。
她将瑞士养老院的烫金宣传册推到柳父柳母面前时，指尖还残留着周老爷子会客厅里檀木镇纸的凉意。
柳母戴着的翡翠手镯在灯光下泛着虚伪的油光。
那是去年柳清雪从老太太箱底翻出的物件。
此刻正随着她激动的手势撞在茶几边缘，发出空洞的脆响。
“瑞士赫尔维蒂亚养老院？“
柳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报纸上柳氏集团股价跌停的版面被他折出深痕。
“清雪啊，你这步棋走得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