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匈奴左贤王去卑正领着亲兵,在附近的村落肆意烧杀抢掠。

    呼厨泉多次试图阻拦,却都未能成功,只因呼厨泉虽贵为匈奴王,然而五部匈奴却都对他不服气。

    等去卑返回据点,呼厨泉走进左贤王去卑的帐  篷。

    “去卑!你如此行径,就没想过会激怒大汉吗!”

    只见左贤王去卑正美滋滋地欣赏着抢来的财宝,听到呼厨泉质问,才慢悠悠起身。

    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嘲讽道:“哎哟哟~这不是大汉册封的匈奴王嘛?怎么跑到匈奴人的左贤王这儿来了?”

    呼厨泉没有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而是语重心长地劝说:

    “去卑,咱们跟大汉之间的差距如同天渊。咱们这次起事,不过是想让大汉见识咱们的力量,好给予更优渥的待遇罢了!”

    “可你倒好,一路带兵烧杀抢掠,你难道不知大汉的征东将军李玄机,最是痛恨异族残害汉人百姓吗?!”

    “这事一旦被他知道,你左贤王麾下的人马,还有生养你的部落,都会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左贤王去卑依旧满脸不屑,“我们匈奴人来去自如,岂是羯人那种窝囊废能比的!尽管让他来试试!”

    呼厨泉身为南匈奴的王,也曾多次起兵造反,但每次都被大汉吊打。

    这也让他对自家与大汉之间的差距,有着清醒的认知。

    大汉掌握着匈奴人望尘莫及的冶炼技术,还拥有广袤肥沃的土地用于耕种。

    更为关键的是,汉人祖先留下了文字,在争斗、厮杀及各个方面,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特别是西汉时期,出了个封狼居胥的霍去病。

    他先后六次出击匈奴,斩杀俘获匈奴共计十一万余人,还将匈奴左贤王部的主力消灭殆尽,逼得匈奴远逃漠北。

    这种传承的力量实在可怕!

    匈奴没有文字,一切经验全靠口口相传,这就导致匈奴先辈们的经验难以有效积累。

    身为马背上的民族,匈奴在骑兵战术方面,远不及汉人那般精妙。

    这便是为何每次华夏历经衰落之后,总能迅速崛起的缘由。

    呼厨泉看着左贤王去卑愈发张狂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

    ‘你这家伙要找死可别拉上我!老子只不过想制造点动静,然后被大汉收编,过上吃皇粮的日子,可不是陪你来找死的!’

    眼见劝诫无效,呼厨泉当机立断,带着自己的一万骑兵,与去卑分道扬镳,朝东面疾驰而去。

    他这一举动,又招来去卑的一阵嘲讽。

    “就这胆子,也配当我们的大单于?等老子打败那征东将军,回去就联络五大部落,把你匈奴单于的位子给废了!”

    “只有像狼一样的强者,才能带领我们匈奴走向强盛!”

    ……

    就在呼厨泉与去卑分开后的两天,匈奴骑兵在五十里外,发现了一支精锐之师。

    这支军队列阵严整,装备精良,大旗上绣着一个醒目的“李”字。

    其中有三千玄甲铁骑,个个身形彪悍、体格高大,所骑战马更是膘肥体壮,皮毛油光锃亮。

    远远看去,整支铁骑散发着阵阵幽冷的肃杀之气。

    单看对方的战马,就知道双方差距悬殊。

    呼厨泉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让亲兵将自己捆绑起来,随后前去投降。

    这还打个毛啊,直接投降算了!

    ……

    “君侯,您说咱们是修京观,还是挂尸林呢?”

    尤子庸咧着大嘴,冷笑一声,呼出一口浊气,手中大刀随意摆弄着。

    “小孩子才做选择,本侯全都要!”

    李玄机如往常一样,身着一身文武袖,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气息,依旧令敌人胆寒。

    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单膝跪地禀报:

    “启禀君侯!前方五十里外发现匈奴踪迹!人数约有一万多!”

    此言一出,尤子庸及所有冲锋营的校尉、将领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一万人?

    行啊,刚好够热身的!

    尤子庸一个滑铲来到李玄机面前,“君侯!区区一万匈奴骑兵,哪用得着您和两位兄弟出手!”

    “我尤子庸带着冲锋营的兄弟们,就能把他们全部歼灭!”

    李典和乐进这次难得没有骂尤子庸厚脸皮,毕竟此地靠近司隶边境,要是匈奴一心想跑,他们确实追不上。

    反正只是一支匈奴骑兵,就当是开胃小菜了。

    就在大军稳步前行二十里左右,只见几骑匈奴骑兵飞驰而来。

    其中一匹马上,端坐着一个背负荆条、双手被缚的中年人。

    “来人止步!”

    呼厨泉在匈奴骑兵的搀扶下,艰难地从马上下来,“小王乃匈奴当代单于,特来向大汉征东将军,李君侯请罪!”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呼厨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眼中红光闪烁、披头散发的八尺壮汉。

    他扛着大刀骑在马上,看着呼厨泉,一脸的不爽。

    “带他过来吧。”

    随着一声清朗且雄浑的声音响起,军阵立刻如海浪般有序地分开,让出一条可供两人通过的道路。

    呼厨泉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后怕。

    如此训练有素、秩序井然的军队,根本不是他们那一盘散沙能够抗衡的!

    呼厨泉被带到一匹雪白的骏马前,马背上坐着的,并非呼厨泉想象中身着战甲的将军。

    而是一位身着文武袖,头戴金冠的伟岸男子。

    “大胆!既见君侯,为何不拜!”

    呼厨泉听闻,赶忙跪地俯首,“小王无能,无法约束属下,今特来向君侯请罪,恳请君侯宽恕!”

    李玄机听后,皮笑肉不笑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呼厨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道来。

    “这么说,你不想与我大汉为敌喽?”

    李玄机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摩  挲着下巴,目光看向呼厨泉。

    呼厨泉感受到李玄机投来的目光,顿时身子一紧,赶忙砰砰叩头。

    “君侯明察,小王深知我匈奴与大汉子民,上古时期本属一家,又多次受大汉天恩,岂敢肆意残害上国子民!”

    李玄机一脸玩味地看向呼泉厨,“那你说说,本侯该如何处置左贤王,以及他的部落呢?”

    呼厨泉头都不敢抬,瓮声瓮气道:“小王一切听从君侯吩咐,绝无任何异议!”

    李玄机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尽夷之。”

    “尤子庸为先锋,率三千冲锋营向西推进。若遇见去卑的骑兵,格杀勿论!”

    “桀桀桀!末将领命!弟兄们!大开杀戒的时候到了!”

    霎时,三千冲锋营如同黑色风暴,呼啸着朝西边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