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势均力敌
宁凌霜身体微颤，羞得连耳朵红了。
看她娇媚的模样，萧明煦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能伺候王爷，妾身不觉得委屈。”宁凌霜只觉得心跳得飞快。
“你做的糕点很不错，本王喜欢。”
萧明煦拉着她进屋子。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对方的影子。
萧明煦拿出在街上买的烧饼，放在桌上。
宁凌霜微微一愣，接着像是明白什么。
她轻轻一撕，把那烧饼一分为二。
一份给萧明煦，一份留给自身。
“本王今日出门，看到这烧饼，突然想起当年之事。”
“凌霜，当年本王是孤身一人打猎才遇到歹人。”
“但你身为女子，谢家又不是寻常人家，你是为何被那伙歹人抓住的？”
萧明煦拿起半边烧饼，一点点送 入口中。
他知道谢青瑶的身世后，越想越觉得此女不简单。
有关她的事，似都有说不出的蹊跷。
“王爷，此事你不是知道吗？”宁凌霜掰下一小块烧饼，小小咬一口。
“其实当年我也有些记不清，只记得我原本要和母亲去城外寺庙上香的。”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睡着，醒来后，已被人绑了。”
萧明煦眉头微皱。
“你年龄小，自然是与你母亲共乘一辆马车。”
“就算睡着，你母亲也会照拂你，为何你被掳走，你母亲却安然无恙？事后，她是如何说的？”
宁凌霜回忆着说道：“母亲十分伤心自责，说我睡得十分香甜，因到地方也不忍心叫醒我，才留下一位家仆看着，先行去上香。”
“结果她回来时，家仆晕倒，马车上的我也不见踪影。”
“那位家仆在哪里？”
宁凌霜摇摇头。
她虽聪慧，但当时到底是个孩童。
事情发生得突然，也让她惊吓不已，事后更高烧不止病许久。
现下许多事想起来都模模糊糊的。
“本王知道了。”萧明煦未追问下去，“你还记得，你们要去哪家寺庙上香吗？”
“光华寺，当年我母亲想要再生一个弟弟，光华寺求子最为灵验，才带我去的那里。”
光华寺？
那里在京城外不远的山上。
最近的路，是从西郊出发。
他记得，前世他死后，谢青瑶彻底掌权。
她曾经带着不少和尚挖开他的坟墓，在附近作法整整三天。
萧明煦不觉得谢青瑶会这么好心给他祈福超度。
那些和尚行为举止古怪，甚至不少面容俊朗，举止轻浮，怎么看都不是正经和尚。
他从这些和尚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们来自光华寺。
“王爷，喝茶。”
萧明煦握着宁凌霜的手喝一口热茶。
那烧饼与记忆中的味道完全不同。
这让锦衣玉食惯的他有些难以下咽。
“王爷，妾身也有些吃不下去。”宁凌霜把剩下的烧饼放入食盒，柔声说。
“王爷不必担心妾身，妾身在那种地方多年，非是柔弱不堪的寻常妇人。”
“王爷最近赏赐不少东西给那名叫翠兰的丫鬟，今天突然带着烧饼，是想安抚妾身，告诉妾身未忘记我们之前的情谊。”
萧明煦微微一笑。
他这新王妃，果然聪慧。
那位叫翠兰的丫鬟，性格轻浮，得赏赐后以为入萧明煦的眼。
不仅对其余丫鬟动辄打骂，甚至还在宁凌霜赏花时故意冲撞，说些阴阳怪气的胡话。
这些事，萧明煦都知道。
但他未斥责翠兰。
毕竟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今日他来，是想要安抚宁凌霜的。
没想到她竟如此通透，早想明白一切。
“王爷是想故意做出宠爱翠兰的假象，好引出她身后之人？”
“正是。”萧明煦没有否认，“若非有人撑腰，这女子不会如此做派，谢青瑶藏匿暗处，本王总要找个法子钓她出来。”
“妾身有一计。”
“哦？说来听听。”
萧明煦微微侧身，凑到宁凌霜身旁。
两人低声商量起来。
片刻后，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突然响起来。
与此同时，萧明煦暴怒的斥责声响彻整间屋子，甚至外面的仆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些！”
“宁凌霜，别以为本王给你王妃之位，你是真的王妃。”
“在本王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妻子，那便是谢青瑶！”
“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了。”
“来人。”
“王妃出言不逊，从今日起，不许外出，不许人探望！一应衣食供给减半，敢为她求情者，逐出王府，永不许返京！”
外面的丫鬟仆人们吓得跪一地。
谁都不知道新王妃做什么惹得王爷震怒。
萧明煦满脸怒容甩袖离去。
宁凌霜却追出来。
她用手帕掩住面容，声音凄厉：“王爷，妾身知错，王爷~妾身再也不敢了。”
院外的侍卫们于心不忍，但还是按照萧明煦的命令，关上听雪居的大门。
从今日起，听雪居落锁。
除每日送饭之人，没有王爷的命令，无人能进，无人能出。
这件大事很快在王府中传个遍。
下人丫鬟们议论纷纷。
“哎，新王妃好可怜，不知道说错什么，竟惹王爷这般生气。”
“我知道！我听说，是因为新王妃不小心说出，不知内库被盗之事先王妃是否知情，咱们王爷立马生气了。”
“啊？可外面的人都说，这事先王妃肯定……”
“嘘嘘，别说，心里想想就行，千万别说出来，没看新王妃都被关起来吗？”
“别的不说，咱们王爷对先王妃真是痴情啊。”
“谁说不是呢。”
下人们看着挂在院子上的红绸装饰，都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还有十天要正式成亲。
现下闹这一出。
这亲还能结成吗？
和人心惶惶的其余下人相比，翠兰却满脸喜色。
她穿着新做的华丽衣裳，对着镜子细细梳妆起来。
旁边的梳头丫鬟忍不住说：“翠兰姐姐，你今天的妆容，和咱们王府之前的王妃有几分相似呢。”
“哼，算你有眼光。”翠兰得意地说。
“我若仔细打扮起来，别说相似，说不定王爷会把我看成先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