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恶贯满盈
话音刚落，“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
翠兰笑道：“你看看，我说什么呢，这些小崽子估计是，才想起你的话，巴巴来找你了。”
明 镜心神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推开缠过来的翠兰，急忙穿上衣服，朝外走去。
“表哥，记得让他们送热水来。”
“我这身上都是你的痕迹，万一被萧明煦带来的丫鬟看到，总是一桩麻烦事。”
“知道。”明 镜不耐烦地推开房门。
下一刻，他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他以为的酒肉和尚。
一袭黑色锦袍的萧明煦站在门口。
天光微亮，朝阳正缓缓升起。
那初升的阳光洒在萧明煦身上，像是给他镶嵌一层金光，他本俊朗不凡，更显得宛若天神下凡般气势惊人。
对比站在亮处的萧明煦，浑身散发着异味满脸疲态的明 镜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他先是一惊，接着满心惧怕。
屋内翠兰满身污痕，不着寸缕，他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搪塞过去的借口。
明 镜满头是汗，看着萧明煦那双冰冷的双眼时，竟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来。
“我……”
“表哥，把门关上，有风吹进来了。”偏偏屋内翠兰视线被遮挡，看不到外面发生什么。
她娇笑着说：“讨人嫌，愣着干嘛？我还没穿衣服呢。”
“闭嘴！”明 镜的额头上冒出青筋。
他呵斥完翠兰，对着萧明煦飞快说道，“王爷，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啊。”
听到“王爷”这个词，翠兰吓一跳。
她伸长脖子朝外看一眼，才看到萧明煦。
翠兰尖叫一声，接着浑身颤抖着飞快穿起衣服。
“呸！还有啥好解释的！”文竹一口唾沫吐到明 镜的光头上，“奸夫烎妇，表哥表妹，真是笑死人。”
萧明煦却没有发火，反而升起几分好奇。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
只差没在床边抓到这两人。
这个明 镜难道还能解释？
见萧明煦没有命人拿下他，明 镜以为事情还有转机。
他表情庄严，语气诚恳地说：“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今夜先王妃回魂进入翠花身体，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不知怎的，小僧在给王妃念经安神时，发现有一缕怨魂趁机混入这具肉身之内。”
“小僧怕这怨魂不立刻驱逐，会影响王妃的魂魄，甚至危害到王爷。”
“情急之下，小僧只能用童子纯阳之气去压制那怨魂……”
听到这里，文竹再也忍不住。
他上前一脚踹翻明 镜。
萧明煦的手指微动，他身后的暗卫们一拥而上，绑住明 镜，并把翠兰从床上拖下来。
“王爷，我冤枉啊。”翠兰看到明 镜被绑，突然叫道，“今晚被王妃上身后，我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看到王爷，我才清醒过来。”
“王爷你要替我做主啊，呜呜，是表哥奸污我，我定是被他迷晕。”
听到这话，被堵住嘴巴的明 镜双目圆睁。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翠兰，竟会在这种时候反咬他一口。
“你被王妃上身？”萧明煦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人，目光仿佛在看两只令人恶心的蟑螂。
翠兰连连点头。
“你们刚才不还说，害怕谢青瑶回来吗？”
萧明煦冷声道，“她既没死，又何来上身之说。”
“你们二人狼狈为奸，企图用鬼神之说欺瞒本王！”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分开审讯。”
“明 镜，翠兰，你们俩只能活一个，谁先把知道的事全说出来，才能活！”
“若是明 镜你，那你能得光华寺的住持之位，本王自会保你今后安然无恙。”
“若是翠兰你先说，本王愿给你一个名分。”
这话一出，翠兰和明 镜突然转头对视一眼。
原先的柔情蜜意已然消失。
他们眼中全是对彼此的警惕和憎恨。
说，还是不说？
暗卫把两人拖下去。
萧明煦懒得踏进这间气味熏人的屋子。
他回到居住的院中，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暗卫们都是当今陛下精心挑选，专门留给萧明煦之人。
他们不仅武功高强，懂得暗器，医术和易容，连审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对萧明煦无比忠心。
但光华寺的见闻，哪怕是这些暗卫也憋着一股子气。
这伙歹人实在是丧心病狂，竟如此算计自家王爷。
因此，他们审讯起来没有留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有人松口。
“王爷，这是供词。”
“四名酒肉和尚全招了，他们地位较低，全都是明 镜招揽的，知道得不多。”
“但明 镜此人平日好酒，偶尔喝醉的时候，会多说几句。”
“他们才知道些许内情。”
萧明煦拿过供词细细看起来。
原来这几人原本是一群泼皮，居无定所，只在北梁和大齐两国之间游荡，无事时帮人跑腿帮闲，偶尔做些盗窃的勾当。
明 镜确实是懂一些医术的，他当赤脚大夫时认识这群人。
因明 镜心黑手狠，再加上出手阔绰，这几人认明 镜为异姓大哥，跟着他混进光华寺。
在光华寺，他们跟着明 镜吃香喝辣，还像选妃般祸害民女。
“这几人说，明 镜许他们今后的荣华富贵，让他们跟着做些反对大齐的事。”
“他们本不知自身是哪国子民，自然有奶是娘。”
“明 镜醉后曾说过，朝廷中有不少像他一样的人，哪怕是贤王府里也有。”
“明 镜还说他与谢青瑶是旧识，说她貌美心狠，是最不能招惹之人。”
这份供词还说出不少人名，都是光华寺内明 镜带进来的人。
他们大多都立下誓言，发誓要效忠北梁，有些还特意选来上香的女子欺负，当是入伙的投名状。
但新加入的人明 镜未完全信任，他们知道的消息更少。
萧明煦冷笑一声。
这些人意志不坚，经过暗卫的审问，根本不敢隐瞒。
现下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该为他们之前的罪行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