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搜查张府
不只是萧明煦，连旁边的禁军都看乐了。
他们本是官家子弟。
甚至父辈很多都比张大人官衔要高。
在张府看到这样一幕尔虞我诈，令人恶心的好戏后，有人嗤笑道：“张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什么时候处置犯人，轮得到你做决定了？”
“是啊，张大人说逐出家门，真以和你这丈夫毫不相干啊？”
“真是笑死人。”
“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她是什么人？”
“你女儿是你从小看到大的，而今一句不知情，能搪塞过去？张大人，你未免太瞧得起你，也太小瞧我们。”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客气地把张瑞嘲讽一番。
有眼尖的禁军看到张夫人拳头紧握，不由说：“怎么，张氏你还想装疯打人不成？”
“行了，热闹看到这里吧。”萧明煦兴致缺缺地说，“张大人，你管家不严，纵容妻女行凶，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家所有人不得离开，不得和外界传递消息。”
“张氏，至于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到时自会有大夫判断。”
“等等！”张老爷慌忙说，“王爷，我那小女儿今日出门，算算时候快回来了，小女梦月性情柔顺，和她姐姐完全不同。”
“还请王爷大发慈悲，莫要让这件事牵扯到她身上。”
性情柔顺？
萧明煦在心中冷哼一声。
他面上不显，只淡淡说：“她去何处了？”
“若此事真与她无关，本王定不会冤枉她。”
张老爷叹一口气。
他知道，他最好的结局是告老还乡。
但……他飞快地瞥一眼张夫人，心里暗暗想着。
【本官这个年龄，怕是升不上去了，幸亏平日我偷偷积攒不少银两。】
【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疯女人！】
【哼，静风这个不孝女，真是没一点用，死了就死了。】
【幸亏我还有梦月，凭她的美貌，寻觅一位好郎君是再好不过的。】
【到时我找一处风景优美之地，买一些娇妾美婢，每日饮酒作乐，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他的心里没有那般难过，反而冒出一股窃喜。
张氏这个蠢货，真以为他会去尼姑庵接她出来？
做梦吧！
他年轻时被这个恶婆娘的美色迷惑，糊里糊涂与她私奔。
这些年动辄被打骂，甚至连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不行。
张老爷早想摆脱她。
但他不敢。
张夫人的功夫让他忌惮，生怕一个处理不好，搞到鱼死网破。
现下这天大的好机会终于来了！
至于张静风，张老爷对这个很像张氏的大女儿一直不喜，只是面子上要摆出慈父的架势才好看些。
大女儿嫁不到好人家，对他而言，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死就死吧。
反正他年纪还不算老，今后再多生几个。
一时间，张家所有人都各怀鬼胎，气氛紧绷又诡异。
对萧明煦的问题，张瑞如实答道：“小女去太妃府中，她是安颜公主的伴读，每隔三日都会去一次。”
“她什么时候当上公主伴读的？”萧明煦记得，上次让人调查张家，未记录此事。
“在几天前。”张瑞说，“说来是小女的荣幸，她与那安颜公主在街上偶遇，一见如故，公主非常喜爱小女，提出让她跟着一起读书，今日才去第二次。”
“大胆！”旁边的禁卫呵斥道，“你什么意思？想用公主来压我们王爷吗？”
“哪怕你小女儿是公主伴读，该查得依旧会查。”
张瑞连说不敢。
但他的眼珠子乱转，一看在打什么鬼主意。
萧明煦冷声说：“其余人，搜查张府。”
“既然张氏自认为是盗圣之女，她的嫡女也做出盗窃之事，说不定，这张府某处，还藏匿着赃物。”
“今日一并仔细搜查，莫要遗漏。”
“是！”禁军们领命而去。
张家护院和下人根本不敢阻拦。
整个张府，宛若风雨中的一片落叶，将来会飘往何处，谁也不知。
萧明煦仔细观察着张氏夫妻的表情。
这两人皱眉紧锁，显然各有各的打算。
听到萧明煦搜查的命令时，张老爷略有慌乱，张氏毫无反应。
但他们都未开口阻拦。
萧明煦心中暗暗想着。
【本王搜查，是想找出如蔍石的线索！若他们真暗中和谢青瑶一伙勾结，听到要搜，定会紧张不已。】
【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不十分慌张。难道，如蔍石和这两个老的无关？】
萧明煦摸了摸下巴。
张静风正在大牢中，很快她会吐出所有知道的事。
但她充其量和如蔍石沾边的，也还只是用类似东西控制潘安华。
那么，张家还有一人和如蔍石有关。
张家嫡次女张梦月。
偏偏此时，她又不在家。
这是巧合，还是张梦月早有预料，特地躲开？
“王爷，可要派人去太妃府？”暗卫低声问。
萧明煦微微摇头。
先皇残暴无道，喜爱美色，甚至到晚年还纳不少年轻嫔妃。
他喜怒无常，根本不管后宫女子的争斗。
就算有许多嫔妃，但活下来的没有多少。
甚至许多皇子公主频频夭折。
特别是先帝快油尽灯枯时，更宛若暴君在世，竟下旨，赐死他所有年轻貌美的嫔妃，让她们提前被他下葬，免得他去后，便宜其他男人。
新皇登基后，原来后宫中先帝的嫔妃只剩寥寥数人。
这些人大多已经青春不再，被先帝遗忘，才逃过一劫。
她们许多出家为尼，还有些病故。
唯一剩下的太妃，是冷太妃，她膝下有一女唤作安颜公主。
冷太妃常年礼佛，曾在先帝年幼时出手护他们兄弟几次。
因为这个，先帝一直念着她的好，特地在京城中修太妃府，并给她不少私产，让冷太妃能安度晚年。
“冷太妃身体不好，贸然去这么多人，会惊吓到她。”
“本王明日会亲自登门，问问安颜公主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