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风火火
“凌霜身体如何？”萧明煦赶到听雪居的时候，宁凌霜已经沉沉入睡。
他小心地走进去，轻手轻脚，生怕打扰她的睡眠。
睡梦中，宁凌霜不知梦到什么，眉头紧皱，一副忧郁的样子。
萧明煦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
又等好一会儿，宁凌霜的呼吸变得更沉，她嘟囔两句，面上的忧色散去。
萧明煦才起身离开。
到外面，他听完婢女们的描述，心中略感不安，拿着从宫中带回来的方子，唤来王府大夫。
“你来看看这方子，可是有何不妥？”
王府大夫原本是宫中太医。
皇上登基后，萧明煦分府，这老大夫跟着他到贤王府，可谓是萧明煦信任的老人。
宁凌霜从宫中带回来的方子未让他过目。
萧明煦总有些不放心。
老大夫一看那张纸，知是太医院开的。
他笑道：“王爷现下确实愈发谨慎，连宫中的方子也不放心，万岁爷最是疼爱你这个弟弟，总不会拿不好的方子给你。”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萧明煦说，“只是王妃服用后，晚上居然吐了，许是这方子和她的体质不相合。”
老大夫本是随意扫上一眼。
没想到，他一眼看过去，竟皱起眉头。
老大夫把药方凑近，看了又看，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可有何不妥之处？”萧明煦问道。
“这……这……”老大夫使劲摸着胡子，“这药方确实是补药，但药性略有些强，里面还特意用上好的人参。”
“王妃的身体虽好了，但这药性过强，实在是不合适。”
“这方子到底是谁开的。”
“怎么太医院的大夫们，也这么糊弄。”
萧明煦听得心中愈发不快。
他记得清楚，当时有三位太医给宁凌霜轮流把脉，这方子是他们三人一起拟定的。
若只有一位出错还可以说是不小心。
三位太医都如此，只有一个解释。
这恐怕是圣上的意思。
老大夫混迹宫廷多年，人情世故早磨炼出来，他也想到这么一层。
不等萧明煦开口，他说：“王爷，这方子喝下后，会有几天身体不适，后面会慢慢适应。”
“这方子是最好的坐胎药，连续喝上几个月，怀有身孕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现下可以减弱药性，等王妃慢慢适应。”
“也可以咬牙撑几天，等习惯，不会再吐的。”
减弱药性，意思是坐胎效果也大大减弱。
说不定整副药会废。
萧明煦想也不想，说：“减弱！实在不行，这副药不吃也罢。”
老大夫在心里叹气。
王爷对王妃实在是太过宠爱。
其实，王爷是聪明人，肯定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宫里的太医之所以用这么重的方子，不正是因为，只有这样王妃才有可能会怀孕吗？
调整药方的话，王妃在怀孕上会变得更加艰难。
这些话老大夫没有明说出来。
但他相信，王爷肯定一想即知。
尽管如此，王爷依旧坚定地选择王妃。
老大夫一方面为他们的夫妻情深动容，另一方面则十分担忧，若再过个一年半载，府里还没有好消息，宫中圣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晚，整个王府都在偷偷关注，看自家王爷到底去哪个院子。
在发现萧明煦最终还是去听雪居时，众人未感到意外。
“我说吧，咱们王爷肯定会去王妃那，什么梦月姑娘，虽然是圣人亲赐，也不过如此。”
“听说她是在宫中落水，被咱们王爷救下，众目睽睽下两人有肌肤之亲，才只能娶进门的。”
“落水？哼，我看是故意的。”
“那梦月姑娘的院子着火，也是倒霉，回南居杂乱不堪，王爷把她安排在那里，看来是心中不喜。”
这些话也传到之前早些来的两位侍妾耳中。
这两人被萧明煦教训一番，早老实了。
但到底是从皇宫中出来的，听到张梦月的手段，不由嗤之以鼻。
两人私下里议论起来。
“什么梦月姑娘，这样的手段，连在宫中都是不入流的。”桃花说，“落水？哼，真以为没有宫女用这招勾搭皇上吗？”
紫熏则摇摇头：“我看她是个厉害的，昨晚园子走水，不是连王爷都去看她吗？就算最后王爷还是去找王妃，但这到底开个头，谁知以后会怎么样。”
“管她怎样，反正我算是看出来。”桃花不满地说，“王爷对王妃那是没的说，那个梦月又想要抢王爷，我看啊，她定然会来找我们，挑拨一番，让咱们当出头鸟呢。”
“那咱们怎么办？”紫熏叹气，“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稳日子，要我说，只要不争宠，这王府比在宫里自在得多。”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若张梦月真来找她们，绝对不要被挑拨，成为他人的工具。
第二日。
宁凌霜早早起床。
用完早膳，她让清风把宫里开的药拿过来。
一尝之下，宁凌霜的眉头立刻皱起来。
“这药，怎么和昨日的味道不同。”
“王妃，王爷找老大夫，让他稍微调过方子。”清风说，“据说会让肠胃不那么难受，王妃，王爷对你真好。”
宁凌霜没有说话。
一碗药喝完，过一会儿，确实没有昨日那种难受感。
她叹一口气，没有显得很高兴。
明月小心问道：“王妃，你怎么了？是因为早上没看到王爷心里难受？”
萧明煦起得更早，天还未亮已出门。
宁凌霜摇摇头。
她低声说：“帮我请老大夫过来，我有些话想问他。”
另一边，萧明煦收到黑三的消息，据说染墨楼有人上吊，虽然救下来，但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萧明煦立刻赶到附近。
“王爷，那老梁刚进去。”黑三说，“官府的人也到了，等他们检查登记完后，老梁会把尸体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