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团乱麻
萧明煦听到宁凌霜回来了，眉头皱得更紧。
他立刻起身穿好衣服。
张梦月咬着牙，勉强把裙子穿好。
这样一个平常的动作，都让她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见萧明煦要开门，张梦月急忙说：“王爷，床榻弄脏了，莫要让王妃看到，免得她生气。”
见她这般，萧明煦眯起眼睛。
“你不是一直钟情于本王？怎么现下，像是不情愿的样子。”
“王爷，我是心里有您没错。”张梦月恭敬说，“我却也知，昨晚王爷似是喝多，您平日里不会这样对旁人。”
“若是王爷清醒时，妾身自然是心里欢喜。”
“但若王爷只是因为喝醉的话，妾身宁愿王爷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当成是一场梦，妾身不愿成为横在您与王妃之间的一根刺。”
见她这般卑微，萧明煦冷声说：“起来吧，你身上的伤，本王会找人来给你看看的，你先别走，本王还有话问你。”
说话间，宁凌霜已经推门而入。
她的目光在萧明煦和张梦月之间转一圈，最后落在床榻上。
上面的血已经变成暗红色。
再加上张梦月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昨晚发生什么，任谁都能看出来。
“恭喜王爷，又得佳人，只是王爷实在太性急些，看把梦月妹妹折腾成什么样。”宁凌霜淡淡说道，“清风，把药膏给梦月格格。”
萧明煦没想到，宁凌霜居然是这个态度。
他急忙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
宁凌霜却后退半步，躲开他的动作。
“王爷，您不如去先去梳洗一番，您身上，都是梦月妹妹的味道呢。”
萧明煦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袖子。
他突然看到，宁凌霜眼中闪过一丝讥笑。
“昨晚本王喝多了。”萧明煦知道，若现下不解释清楚，这件事肯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本王还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房间里还有旁人。”
“王爷说笑了，那蜜酒妾身也喝了，以王爷的酒量，就算喝上两三坛，也不会醉到如此地步。”
“王爷若真想要梦月格格，也不必趁着妾身不在的时候。”
“您是一家之主，只要说一声，妾身无有不从。”
宁凌霜的语气很淡。
仿佛发生的一切她都不在意似的。
萧明煦却知道，这是她用来掩饰内心伤心的面具而已。
他宁愿看到宁凌霜发火，也不愿见她现下这般。
这时，张梦月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
“王妃姐姐，这不怪王爷，都是我的错。”
“是我昨晚不该贪杯喝得太多。”
“我记得是被丫鬟们送回去，不知为何，却被送到王爷的屋子里。”
“当时王爷确实喝醉了，他就算在……也喊得是王妃姐姐你的名字。”
“姐姐若是生气，随便怎么责罚我都可，但我不想看到您与王爷，因我而生罅隙。”
看她这样，宁凌霜还没说话，她身后的清风却是忍不住。
她对着萧明煦行一礼，开口说：“王爷，昨晚的事，确实有蹊跷。”
“什么蹊跷？”萧明煦也冷静下来。
他自问酒量不错，不至于一瓶蜜酒能让他失控。
但张梦月的样子实在太惨。
看起来，她没有和宁凌霜争宠的意思。
一时之间，这让萧明煦有些不确定。
清风把和明月的推测说出来，但稍微美化一番，毕竟安颜公主是皇室成员，若说得太直白，她们只是小小丫鬟，她想收拾她们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果真如此？”萧明煦看向张梦月，“你若无心，为何会换上和王妃一样的衣服？还戴上面纱。”
“王爷，妾身冤枉啊。”张梦月泪眼蒙眬地看着他，“妾身的衣服弄湿了，本想回到院子去换的，公主说她屋里有多的，让她的丫鬟带我进去换了。”
“那衣服不是妾身准备的啊。”
“不信，您可以问冷衣，她当时在。”
冷衣是王府的家生丫鬟，她的话自然比张梦月可信许多。
冷衣行礼后说：“昨晚确实是这样，梦月格格想回去换衣服的，是公主拦下来。”
“梦月格格换好衣服后，发现和王妃的很相似，心中不安，派我回去重新拿一套回去给她。”
“结果我回去的时候，伺候公主的小丫鬟们说，梦月格格喝多了，她们把她送回去。”
“我见梦月格格被送到王爷的屋子里，不敢打扰，只能先回去。”
她的话有旁人做证，自然做不了假。
萧明煦又让人把冰在井里的蜜酒捞上来。
打开后，香味却是微微变酸了一些。
萧明煦一闻知道不对。
这酒里加着别的东西。
不然不会这么快变质。
他叫来跟着来的王府大夫。
“王爷，这里面有助兴的药物。”大夫说，“喝上一两杯，只会觉得浑身发热，但若是喝得太多，那会无法控制，狂性大发，非同房不能解除药性。”
宁凌霜也品出不对的地方。
她本以为就算里面有算计，但若萧明煦不愿，难道张梦月一个女子还能强迫他不成。
她也曾怀疑蜜酒里有东西。
可那蜜酒她也喝了，无大碍。
现下仔细想想，喝完蜜酒，到公主院子的时候，她确实觉得浑身发热。
当时她只以为是因为她走路太急的缘故。
“那东西喝了，可对身体有害？”宁凌霜问道，“王爷昨晚喝完整整一坛子啊。”
“对身体没有大的损伤，这药物配得十分精妙，喝得越多，药性发作越厉害，可只要当时解了，事后不会有大问题。”
“王爷喝下一整坛的话，估计根本记不得做过什么。”
老大夫人老成精，看到屋内的情况，猜出发生什么。
清风指着张梦月怒道：“梦月格格，你竟敢给王爷下药！你是想争宠想疯了不成？”
她一直不喜欢张梦月。
昨天看到宁凌霜那么伤心，心里更是狠狠记张梦月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