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好心办坏事
“但皇上怜悯她肚中有孩子，才免进宫罚跪的责罚，只是换个地方住。”
“旁人看来，她是被免王妃的位置。”
“但咱们都知道，这是做个样子，只要那孩子平安生下来，王妃依旧是王妃，还更加名正言顺，谁都动摇不了她的位置。”
谢嬷嬷语重心长地说：“王爷，此事本来要隐蔽才能成。现下，她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旁人定然会起疑心的。”
其实不用谢嬷嬷提醒，萧明煦也看出这里面的不妥之处。
他让谢嬷嬷放宽心，此事他会处理。
“那周侧妃呢？”
“周侧妃挺能干的。”谢嬷嬷说，“她除在吃食上稍微有些挑剔外，别的衣服首饰，陈设摆件都不喜欢。”
“她似对宁侧妃颇为欣赏，吩咐下人，绝对不能对宁侧妃不敬。”
这和萧明煦预估得差不多。
周瑞雪是个识时务的人。
她知道，她是个外人。
一方面要证明能力，一方面又要不惹人嫌。
这其中的度，她确实把握得不错。
“好，先这样。”萧明煦说，“既然凌霜想要如此，本王也不好拒绝，但一日两次平安脉，确实过火些，今后，两位大夫轮流，两日一次即可。”
至于其他的，由着凌霜去吧。
她第一次为人母，自然是会紧张些。
再加上，她无法出来散心，每日在那么小的地方，又无法和萧明煦见面。
这全部的心神，不都放在肚子上吗？
其实王府已经非常安全。
望月楼更是重中之重。
就算有人潜入，只要一靠近，会立刻被侍卫发现。
因为黑猫的事，萧明煦愈发小心，王府中有不少小动物，他都让侍卫们找出来，每只都在脖子上系红绳子，还给取名字。
若下次再有人操纵动物混进来，也根本走不了多远，会被发现。
“王爷，明日周侧妃回门，她准备进宫去见一见皇后娘娘，您陪着一起去吗？”
“本王正好想见一见皇兄，一起吧。”
晚上，王爷要陪着新侧妃进宫的事传开。
本来清风明月是不知此事的。
但清风去小厨房给宁凌霜拿糕点的时候。
一位丫鬟瞥她一眼，表情很是不好。
清风脾气急，当下不干，拦在那人身前问：“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我哪里惹到你不成？”
“不敢不敢，清风姐姐，你是宁侧妃身边的丫鬟，我哪里敢惹你啊。”
那人叫绿藻，是在小厨房里帮着洗菜淘米的粗实丫鬟。
“我只是想到我的烦心事而已。”
清风将信将疑地说：“你有啥烦心事啊？”
“我听说王爷要陪着侧妃回门，想到我姐姐。”
绿藻说，“我姐姐嫁个书生当正妻，可一直没孩子。”
“那她婆婆纳门小妾，结果大家都喜欢那小妾。”
“我姐夫还陪着她回门，把我姐姐气得够呛呢。”
“哎，这女人啊，要是没丈夫的宠爱，正妻过得还不如妾室呢。”
“清风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清风哪里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气得抬手给绿藻两巴掌。
那绿藻哭着喊道：“你和我一样都是丫鬟，你凭什么打我。”
“就算是王府的正经主子，都没有这样打人的。”
“凭什么打人，凭你那张臭嘴胡说八道！”清风厉声说。
“什么正妻小妾的，胡言乱语一通，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意思！”
“你敢指桑骂槐，嘲讽王妃，打你两巴掌还是轻的。”
“我看赏你一顿板子，再把你赶出王府，你才老实。”
绿藻不干了。
她大哭起来：“王府里现下只有两位侧妃，哪里来的王妃。”
“你实在是欺人太甚，走，我们去找谢嬷嬷评理去。”
“去就去！”清风半点不怕，“到时候，你肯定会被责罚。”
这番动静闹得不小。
很快地，谢嬷嬷到了。
周瑞雪本来在和她看王府的开销，听到丫鬟打架，颇感新奇，跟着一起来看看热闹。
进门的时候，看着不服气的清风和哭到眼睛肿的绿藻。
周瑞雪轻笑道：“这是稀罕了。”
“我还未出阁的时候，也曾经去旁人家做客过。”
“但无论哪家，都没有出现过丫鬟打架的事，点多拌两句嘴而已。”
“也许京城和江南风俗不同，后院女子打打闹闹的，是热闹啊。”
谢嬷嬷老脸一红。
她已经从其他丫鬟那里听完大概的事经过。
现下又被听周瑞雪这般说，对清风心中更加不喜。
“让侧妃见笑，我们王府也没有这种事，王爷一贯宽厚，就算犯错，只要不是故意，也不会如何责罚。”
周瑞雪扫清风一眼：“那这丫鬟厉害，比王爷架子还要足。”
“周侧妃，我是宁侧妃的丫鬟，绿藻胡说八道，讽刺我们侧妃，我只是教训她一下。”清风看到周若雪穿着素净，声音也轻轻的，以为她很好说话。
周瑞雪挑眉说道：“你什么身份？能教训他人？这是宁侧妃教的规矩，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你！”清风忍不住说，“我们侧妃规矩是最好的。”
“规矩好？”周瑞雪淡淡地说，“敢和主子顶嘴，这是规矩好？谢嬷嬷，我刚来王府，不知道这情况该如何处理？”
“来人，拉清风下去，掌嘴十下。”谢嬷嬷心中也非常不满。
这位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后的妹妹，上金册的侧妃啊。
清风一个小小的丫鬟。
平日没大没小算了。
今天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和周侧妃回嘴。
“等等。”周瑞雪说。
“你说旁人讽刺你们侧妃，这事还是查清楚得好，免得真有那么多没规矩的下人，传出去，让外人平白看咱们王府笑话。”
清风和绿藻，把刚才她们各自的话说出来。
绿藻委屈无比地说：“周侧妃，谢嬷嬷，我是个粗实丫鬟，哪里来的胆子敢说主子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