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菜馆的灯光柔和，映得桌上的清蒸鲈鱼银光闪闪，旁边一碟白切鸡皮滑肉嫩。
江凡和林薇边吃边聊，气氛温馨。
直播间里，弹幕从最初的震惊和祝福，逐渐歪楼到讨论“怪哥”和“嫂子”的恋爱细节，偶尔夹杂着对菜品的询问。
“这家的白切鸡还行。”江凡夹了一块蘸了点姜蓉，“皮脆肉滑，鸡味也算足。不过跟顶级的清远鸡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饕餮系统】
【粤式白切鸡】
【品质：良】
【评价：选材尚可，火候得当。口感嫩滑，保留了鸡肉本味。蕴含少量“真味”能量。】
【经验值+8】
【清蒸鲈鱼】
【品质：良】【
经验值+10】
果然，粤菜的“真味”能量普遍不高，系统只是象征性地给了点经验值，童声也没太大动静，似乎对这种清淡挂的不太感冒。
林薇小口吃着，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看着江凡熟练地对着镜头点评，又看看屏幕上滚动的“嫂子好”、“怪哥今天好温柔”，嘴角忍不住弯起。虽然有点难为情，但这种被公开承认的感觉，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然而，和谐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弹幕的画风开始悄然变化。
“不是吧？吃个粤菜也这么多讲究？不就是只鸡吗？”
“主播是美食家吗？点评得头头是道，有证吗？”
“呵呵，一个靠骂人博眼球的，现在装起专家来了？”
“我看就是运气好，碰瓷了几家有问题的店，真以为自己是食神了？”
起初，这些零星的质疑被淹没在祝福和调侃中，江凡也没太在意。网络大了，什么鸟都有。
但很快，类似的言论越来越多，而且话术惊人地一致，开始集中攻击他的“专业性”。
“连个营养师证都没有，凭什么评价食物健不健康？纤然居那种轻食，至少有营养搭配的概念，比你懂多了吧？”
“说人家食材不好，你有检测报告吗？哦，上次是找了机构，这次呢？张口就来？”
“舌头就是尺？太可笑了，主观感受能当证据吗？食品科学是你能随便评判的？”
“我看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为了流量什么都敢说，毫无专业素养！”
“建议平台管管这种伪科普、伪打假的主播，误导消费者！”
这些弹幕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波接一波地涌现，迅速占领了屏幕。
之前的祝福和调侃被冲得七零八落，直播间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林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凑近手机屏幕看了看，秀气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担忧地看向江凡：“他们……怎么这么说？”
江凡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眼神冷了下来。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快速翻看了一下弹幕记录。果然，很多都是刚注册的小号，发言时间和内容高度统一，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哟，这么快就上班了？”江凡对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各位‘专家’，晚上好啊。加班费……纤然居给结了吗？”
他这话一出，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水军来了？”
“我就说嘛！怪哥刚把纤然居锤出翔，他们能没点动静？”
“来了来了！经典质疑资格环节！”
“哈哈哈，怪哥直接开怼！舒服了！”
“这些号一看就是买的，急了急了！”
但那群“专家”并没有退缩，反而变本加厉。
“恼羞成怒了？被戳到痛处了？”
“转移话题没用，请正面回答，你有什么资格评判食品？”
“没有营养学背景，没有食品工程知识，你的‘真味’标准是什么？玄学吗？”
“消费者需要的是科学指导，不是你这种江湖骗子！”
“资格？”江凡嗤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需要什么资格？”
他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镜头：“我就是一个普通消费者。我的舌头，就是普通消费者的舌头。我吃进嘴里的东西，好就是好，坏就是坏。馊了就是馊了，臭了就是臭了，用地沟油了，就是地沟油了！”
“我不需要营养师证，才知道蔬菜有没有洗干净，肉有没有变质！我不需要食品工程学位，才知道那盘回锅肉用的是不是泔水油！我更不需要什么狗屁专家认证，才知道那杯所谓的‘鲜榨果昔’，是特么拿香精色素糖水冲出来的！”
“你们跟我谈资格？”江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把边角料当珍馐、把化学添加剂当秘方、把顾客当傻子坑的黑心商家，他们开店的时候，考‘良心资格证’了吗？”
“他们往菜里加料的时候，想过自己有没有‘做个人资格证’吗？”
“你们这群收钱办事、颠倒黑白的键盘侠，你们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良心问过，自己配有‘做人资格证’吗？”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密集的巴掌，狠狠扇在那些质疑者的脸上。直播间里，刚才还活跃的“专家”们，瞬间哑火了一大片。
取而代瞬间被真正的观众弹幕淹没。
“卧槽！怪哥牛逼！！”
“这段话我给满分！太解气了！”
“说得好！我们消费者要的就是真材实料，不是听狗屁专家瞎逼逼！”
“良心资格证！做人资格证！哈哈哈，杀人诛心啊！”
“某些‘专家’：感觉有被内涵到。”
“纤然居：这届水军不行啊，被主播按在地上摩擦！”
林薇看着江凡，眼睛亮晶晶的。刚才她还很担心，怕江凡被这些污蔑气到，但此刻，看着他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地反击，心里只剩下佩服和一点点骄傲。这个男人，平时看着有点不着调，但关键时刻，是真的刚，也是真的有担当。
“至于营养学，”江凡继续说道，语气缓和了些，但嘲讽意味不减，“我确实不懂那么多高深的理论。但我知道，人要吃饭，要吃干净的饭，要吃让人舒服的饭。而不是吃一肚子农药、激素、添加剂，然后听你们告诉我，这叫‘科学配比’，这叫‘健康轻食’。”
“如果所谓的‘营养学’，就是给这些垃圾食品背书，那我确实没资格。这种资格，不要也罢！”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白切鸡，放进林薇碗里：“吃饭吃饭，别被这些苍蝇影响了胃口。跟他们较劲，不值当。”
林薇点了点头，看着碗里的鸡肉，心里暖暖的。
直播间里，支持江凡的弹幕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怪哥说得对！吃得放心最重要！”
“妈的，以后谁再跟我说轻食健康，我就把这段话甩他脸上！”
“这才是真正为我们消费者说话的人！”
“粉了粉了，不仅嘴毒，三观还正！”
“‘专治不服老中医’：说得好。医食同源，入口的东西，‘干净’二字，比天大。”
看到“老中医”的弹幕，江凡笑了笑，对着镜头道：“谢谢老前辈。也谢谢家人们的支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的标准很简单，就是我的舌头，还有，”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
“好了，今天直播就到这儿吧。难得带女朋友出来吃顿饭，就不给大家添堵了。想看我继续锤人的，等我下个通知。”
说完，他没等观众反应，直接关掉了直播。
“呼……”关掉直播，江凡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小仗。
“没事吧？”林薇关切地问。
“没事。”江凡摇摇头，拿起筷子，“吃饭。饿死他们。”
林薇被他逗笑了，也拿起筷子。
虽然被打扰了一下，但这顿饭，似乎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吃得更香了。
江凡心里清楚，这波水军攻击，只是开始。纤然居或者其他被他动了蛋糕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质疑他的资格，只是第一步。
但他不怕。
资格？他的资格，就是这越来越灵敏的舌头，是脑子里那个嗷嗷待哺却能分辨真伪的系统，更是身后这几十万，甚至未来可能更多的，渴望吃到一口干净、真实食物的普通人。
这资格，比任何证书都硬。
想到这里，他夹起一块鱼肉，吃得更香了。
下一站，该去哪儿呢？他得好好琢磨琢磨。系统宝宝，可还等着新的“真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