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粤城国际会展中心。
江凡和林薇出现在斗音年度盛典的彩排签到处。
与前一晚直播时的嚣张不同，此刻的江凡穿着简单的休闲装，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略低，只露着线条分明的下颌。
林薇则背着升级后的摄影包，素面朝天，却难掩清丽。
“哎哟，这不是‘饕餮怪’……江哥嘛！”
一个戴着工作牌，略显微胖的年轻男人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可算把您盼来了！我还以为您真不赏光呢！昨晚的直播，我都看了，大气！”
来人是斗音负责对接江凡的运营小刘。
他之前联系江凡彩排，被江凡以“没空，忙着替天行道”为由给婉拒了，没想到昨晚直播峰回路转，这位爷居然自己官宣要来。
江凡嘴角勾了勾，算是打了招呼：“刘老师你好，我想了想还是要对平台和粉丝负责，彩排还是有必要的，所以过来看看。”
小刘哪敢多问，连忙引着两人往里走：“江哥这边请，您的彩排顺序比较靠后，可以先熟悉一下场地。”
他边走边偷偷打量江凡，心里嘀咕，这位爷现实里瞅着，好像也没直播里那么“癫”啊。
彩排现场人来人往，大多是年轻的面孔，衣着光鲜，各自带着团队，或成群地交流着。
江凡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虽未掀起巨浪，却也荡开了圈圈涟漪。
不少主播认出了他，目光复杂。
“那就是‘饕餮怪’？真人看着……还行啊。”
“何止还行，比视频里瘦点，挺精神的。”
几个路过的小主播，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和敬畏，主动凑过来打招呼：“怪哥好！久仰大名！”
“怪哥，我是您的粉丝，就佩服您敢说真话！”
对于这些带着善意的同行，江凡礼貌地点头回应：“客气了，互相学习。”
他并非天生带刺，只是对那些虚伪和恶意格外敏感。
林薇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偶尔用手机随手拍些素材。。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那么友好。
不远处的角落里，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主播和油头粉面的男主播聚在一起，对着江凡的方向指指点点，声音不大，却也清晰地飘了过来。
“切，不就是靠砸碗博眼球吗？哗众取宠的小丑，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个锥子脸女主播撇撇嘴，语气酸溜溜的。
“就是，听说他以前就是个打工仔，走了狗屎运才火起来的。”
旁边的男主播附和道，眼神中满是不屑，“这种人能火多久？等风头一过，谁还记得他？”
“可别这么说，人家现在可是流量密码，连‘粤都包租公’都给他刷礼物呢！”
江凡听力何等敏锐，这些议论一字不落地进了他耳朵。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一般，径直找了个空位坐下。
对这种级别的非议，他早已免疫。
跟这些人生气，纯属浪费自己的唾沫星子。
“宝宝……饿……”脑海里，饕餮幼崽软糯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满，“这里……没有……好吃的星星……”
江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着，办完正事带你吃顿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潮牌，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
他手里端着两杯饮料，热情地递给江凡和林薇："怪哥，薇姐！久仰大名啊，我是在粤都本地做美食探店的嘛，叫我阿通就行啦！"
江凡接过饮料，道了声谢，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粤食通"阿通搓了搓手，笑得一脸谄媚："怪哥，你昨晚那个直播可真是厉害啊！整个粤都餐饮圈都炸开锅了！特别是那些米其林餐厅，听说一个个都跟惊弓之鸟似的，连夜开会整改呢！"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个……怪哥，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明天……准备先"宠幸"哪家米其林啊？我们这些本地小博主，都想提前去观摩学习一下，沾沾您的仙气嘛！"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同行，目光也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江凡心中冷笑，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脸上了。
想套他的话，然后去给那些餐厅通风报信，或者蹭一波热度？
他端起饮料呷了一口，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米其林嘛，既然来了粤都，总得雨露均沾。"
阿通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那……怪哥的意思是？"
江凡放下饮料，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粤都包租公"那么豪气，我也不能小家子气。一星、二星、三星，自然是各挑一家，好好品鉴品鉴。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也对不起我这"饕餮怪"的名头？具体哪家我还没想好。"
"嘶——" 阿通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
各挑一家？一星、二星、三星全都要去？这手笔，也太大了！这何止是探店，这简直是要把粤都的米其林餐厅挨个"过堂"啊！
周围偷听的几个主播也是一脸骇然，纷纷交换着眼神。
阿通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眼神闪烁不定："怪哥果然是怪哥，大手笔啊！佩服，佩服！那……那我就不打扰怪哥和薇姐休息啦，我那边还有点事，先失陪一下！"
说完，他如蒙大赦般，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看方向，像是急着去厕所打电话。
看着阿通仓皇离去的背影，林薇忍俊不禁，低声对江凡说："你又使坏。"
江凡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兵不厌诈。让他们多紧张几天，多准备几套方案，明天哥再去的时候，说不定能看到更多"惊喜"呢？"
他仿佛已经能预见到，那些米其林餐厅的主厨们，此刻正抓耳挠腮，紧急调整菜单，甚至连夜从外地空运顶级食材的滑稽场面了。
"宝宝……要吃……三个星星！不，好多好多星星！"饕餮幼崽兴奋地在江凡脑海中嚷嚷，仿佛已经闻到了米其林大餐的香味。
江凡在心里安抚道："知道了知道了，少不了你的。让他们先蹦跶一会儿，看我怎么把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刷着，余光却瞥见远处几个主播正交头接耳，神色慌张地打着电话。
很好，鱼儿已经上钩，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遍整个粤都的米其林圈子了。
一场更大的"惊喜"，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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