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之后,陈默才晃悠到了光明分局的门口。
光明分局门口右拐的巷子里有一家早餐铺,味道还不错,很多光明分局的警察都是那里的老顾客,陈默也是。
“老板,一碗牛肉汤,俩包子。”陈默拉出塑料板凳,掏出钱包准备付钱,手机却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刘若凡的电话:“喂,陈队,我们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是陈普外出走访调查摸出来的,您在哪呢?”
“我就在附近,等我五分钟,我马上上楼。”陈默放下电话,对着老板吆喝了一声:“老板,麻烦你给我打包吧,我一会让人来取。”
早餐铺老板也熟悉了这种方式,他对着陈默笑了笑:“好嘞,那我还是记你们李队长账上?”
“就记他账上吧。”陈默回头招呼了一声,便匆匆走进了光明分局的办公大楼。
走进会议室,陈普骄傲的将一份档案放在了陈默面前,他也不说话,就挺着胸站在陈默旁边,一脸骄傲的等着陈默表扬。
“这是什么?”陈默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后问道。
“线索!能破案的线索!”陈普挺着胸膛,继续等待表扬。
“哦?说说吧。”陈默吃包子吃的有点噎,他打开牛肉汤喝了一口后说道。
“我今天一晚上都在走访调查,终于,让我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一名出租车司机说他昨天中午送过一名中年男子来咱们广华,那个中年男子提着一个大行李箱。”
“这个中年男子在上车的时候想把这个行李箱搬到后备箱里,但箱子很沉,于是这个出租车司机就想下车帮帮他,结果反常的地方来了,这个中年男子根本就不让出租车司机碰。”
“在驾驶出租车载客途中,这个出租车司机听见中年男子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晚上要加班什么的,于是出租车司机就随口问道在哪里上班,男子说他在广华机械厂上班。”
“而当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到水杉林的时候,这名中年男子却突然要求下车,还把全程的车费都付给了出租车司机。”
陈普说完,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陈默,等待着他的表扬。
“行,你忙了一晚上饿不饿,吃点包子吧。”陈默起身,开始部署警力去调查这个反常的中年男子了。
“不是陈队”
陈默回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陈普:“还有事儿?”
陈普脸色难看的像个茄子,他摆摆手:“没事儿了。”
光明分局命案小组马上开始寻找这名携带行李箱乘车的男人。
三个半小时后,太阳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忙活了一整晚的警方终于锁定了男子的身份,男人名字叫霍沈平,是广华机械厂的一个工人,这几天因为广华机械厂设备检修,霍沈平一直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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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吴局,这就是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我觉得可以抓人了。”陈默在会议室里,向吴局和李爱国汇报了案件的进展。
“对了,出租车司机的线索是陈普找到的。”陈默当然也没有忘记陈普的功劳。
其实一名警察的上升通道是极其有限的,基本上普通的基层警员一辈子能混个派出所指导员之类的也就到头了,运气好的可能能混上个派出所所长。
一开始,陈默看陈普时,觉得这个官二代有些浮躁,办案子太急,总是想一下子出成果,这样的心态陈默是觉得他当不了刑警的。
但随着几个案子的打磨,陈默发现这小子其实还是有点意思的,抛开他背后的背景不谈,其实陈普是有一些可以兑换的天赋的。
总之,陈普这次有功劳,陈默不能因为他是谁谁的儿子就避而不谈,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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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赵建平等一行来考察的人已经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睁开了双眼,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卫生间,卫生间的大理石装修有些突兀,和卧室的风格不太搭。
但赵建平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警察出差的条件有时候比这都差,这次广华安排的招待所已经够好了。
洗漱完之后,赵建平作为考察团的团长,准备带着宁江刑侦的骨干准备再去光明分局转转,过了一晚上,光明分局速度这么快,应该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了吧。
想着想着,赵建平等一众人坐着大巴来到了光明分局,局长吴天赐和李爱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在门口看到吴天赐和李爱国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赵建平心里有些许的诧异:“这命案还挂着号呢,这两位领导怎么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带着这个疑惑,赵建平走下了大巴,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死者的身份出来了?”
吴天赐就像是在等着他问这个问题一样,笑眯眯的回答道:“嫌疑人已经在审讯室里接受审讯了。”
啊!
赵建平准备伸出去握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对面到底是警察,还是他妈一群特工?
审讯室内,陈默和刘若凡正对霍沈平展开突击审讯。
“霍沈平,咱们也别兜圈子,你痛快点,人是不是你杀的?”陈默懒得和他废话。
“不是,我没有分尸,也没有上那辆出租车,你们甭想糊弄我。”几轮唇枪舌战下来,霍沈平对于自己的犯罪行为一概否认。
他和很多杀人犯罪的嫌疑人一样,认为自己只要否认一切,警方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霍沈平错了。
陈默啪的一下将一份报告摔在了桌面上:“霍沈平,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有dna技术吧?我告诉你,从你身上提取到的生物检材和死者身上的高度重合,就这一份报告,我也能定你的罪!”
霍沈平这下不说话了。
陈默这时翻开了霍沈平的个人资料,发现这家伙还是个有前科的人,他曾经被法院判处了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刑满释放后一直在外打工。
“我前年,认识了李华萍,她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们很快就住到了一起。”霍沈平开口了。
“前几天,她嫌我穷,嫌三十岁了还要和我租房子住,我们因为钱在出租屋里大吵一架,情急之下,我不小心将她给掐死了,随后我将她的尸体肢解,然后乘坐出租车到了抛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