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隐藏
锦诗礼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此时她的心中满是抵触,哪里都不想去,方才的梦就像枷锁将她牢牢锁在这里。
傲雪却在一旁道:“大小姐院子里的嬷嬷已经来接人了。”
她的话音一落,外面就有两个嬷嬷走了进来,她二人并未言语,但是锦诗礼却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接过了傲雪递来的外套,不过临走时,转身吩咐道:“你帮我给长姐带句话。”
……
锦诗礼躺在床榻上,今天的屋子格外黑,窗边的蜡烛,因为缝隙中吹来的风,忽明忽灭。
她却不敢闭眼,哪怕是躺在最柔 软的锦被中,都觉得浑身冰冷。因为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刚才的梦魇。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渐近,在窸窸窣窣的声响后,被子掀起,一个热源躺了进来。
宇文卿应是刚刚沐浴过,身上还有些水汽。
他粗粝的大手握住了锦诗礼的肩膀,结果却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微微颤抖,这让宇文卿的眉心微沉。
“你在害怕?”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聪慧,自然能听出女人呼吸频率的怪异。
下一秒,一双柔 软的手臂就攀上了他的肩膀,随后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充满馨香的女人身躯也顺势贴了上来:“将军,妾身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我好害怕。”
锦诗礼贴在宇文卿的耳边,抱着他的力道也愈发加重,像是害怕自己稍有分神,宇文卿就会跑了一样。
宇文卿愣了一下:“噩梦?什么样的噩梦?”
锦诗礼的声音一顿,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宇文卿的颈间,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闷闷的,温热的气息也喷洒在了宇文卿的脖子处,让他痒得不行。
“妾身梦见……将军不要我了。”
锦诗礼软糯的声音最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宇文卿轻声安慰:“梦都是相反的。”
他顿了顿:“你是我的妻子,怎么会不要你?”
锦诗礼没有再出声说什么,只一直抱着男人的脖颈。
原本宇文卿并不喜欢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是在面对女人的靠近时,他心中不仅没有半点抵触,甚至愿意爱护她。
他突然有些好奇,怀里的人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渐渐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了下去,宇文卿松开了手,垂眸盯着怀中的人。
宇文卿的指腹抚摸着锦诗礼的眉眼,光滑的皮肤如同美玉一般,他的手掌顺着锦诗礼的眉骨下滑,掠过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脖颈处。
触碰到了女人脖颈处细小的伤口。
或许,这是他白日亲手留下的。
“果然是你。”
宇文卿的喉咙中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猜测出的真相没有让宇文卿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相反,他竟有些心情愉悦。
就在这时,安睡的女人重新钻入了他的怀中,专属于她的味道飘进鼻尖,药香如她一样温和,只要闻到这个味道,宇文卿就觉得心中平静。
他长臂一伸,心安理得地将锦诗礼捞入了怀中。
只待明日,他便问清楚,这些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宇文卿从来都没有与床榻上的女人同床共枕过,每次都是事后离开,今日他嗅着女人颈间的芳香,竟生出了几分困意。
然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宇文卿怀中安睡的锦诗礼竟然睁开了眼睛,她眼目中一片清明,并且未见半点睡意。
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文卿,轻声唤道:“将军?”
原本柔媚的,刻意模仿着锦诗白腔调的声音,等再次开口时,却变得格外清冷淡漠:“将军?”
确定了面前的人熟睡后,锦诗礼吐出了一口浊气:“幸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看着宇文卿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锦诗礼缓缓地将其推开。她今天故意没有和宇文卿发生关系,而是用迷香让他熟睡。
“现在还不是时候,将军,我这个替身还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锦诗礼呢喃着:“真是可惜。”
自己现在还不能在宇文卿面前暴露身份,她想要的,是让男人一直魂牵梦萦,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锦诗礼准备从宇文卿的怀中离开,可男人却死死地扣出了她的腰肢。
这让锦诗礼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怀疑宇文卿是不是醒了。
但宇文卿呼吸均匀的安睡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仍然对他有效。锦诗礼只能用了些力道,才将男人如铁钳般的手臂掰开。
锦诗礼就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
……
宇文卿感觉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休息的这么舒服了,一夜无梦。
他睁开眼睛,却见身侧已经空无一人,这使他些微愣神。这时,床榻旁已经传来的脚步声。
“将军。”女人的声音传来。
宇文卿转头,锦诗白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笑盈盈的看着他:“将军您醒了,您休息的可好,妾身服侍您起床吧。”
可宇文卿的心情却没有半点愉悦:“为什么是你?”
昨夜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根本不是锦诗白!
锦诗白却满脸无辜:“将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怎么听不懂?”
说着,她主动靠近,身上却无半点胭脂的腻人味道。
宇文卿一下子抓住了锦诗白的手,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了怒意,就在他准备质问锦诗白的时候,发现女人的脖颈处有一道伤口。
宇文卿惊愕,呢喃着:“怎么可能!”
锦诗白无辜的看着宇文卿:“将军,您到底怎么了,是妾身做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吗?你这样妾身有些害怕。”
她怯怯地问着,但心脏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锦诗礼那个贱人,净会给自己惹麻烦!
下一秒,宇文卿就直接伸手捏起了她的下颚,让她被迫露出了脖颈:“你脖子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一模一样的位置。
锦诗白诚然回答:“这是昨日妾身在院中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留下了伤口。”
“是吗?”宇文卿舌尖轻抵上鄂,声音中透出几分烦躁:“昨夜你同我说什么了?”
“妾身说自己做了噩梦,梦到将军不要我了。”锦诗白如实回答。
却听见宇文卿一声冷笑。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