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颠鸾倒凤

    第六十七章  颠鸾倒凤

    陆渝遍寻棠梨而不得。

    另一边,城王的人已经来问了,“都尉不是说今日把人带来给王爷瞧吗?”

    陆渝急得一身冷汗,“是啊,我找了好半天,人忽然不见了”

    来传话的小厮笑意略淡,“这样啊,那都尉大人可得好好找找。”

    “咱们王爷天潢贵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欺瞒的。”

    说完就走了。

    陆渝更急了。

    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温若年,“若年!”

    “棠梨她失踪了,此事非同小可,你快帮着一起找找!”他说的煞有介事。

    温若年皱着眉,“失踪了?”

    “对!”陆渝说的斩钉截铁,他抱着皇宫找了三四圈,一路上问了无数个人,根本就找不见棠梨的踪影。

    只怕真是失踪了!

    他说着就要带温若年一起去找。

    温若年却摇摇头,“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皇宫失踪?我看她要么是落了水,要么是被人掳走了。”

    陆渝一愣。

    掳走了?

    他觉得是无稽之谈,“皇宫禁内,谁敢”顿了顿,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想到什么,脸色兀地变了。

    一场簪花宴下来,陆家几人回府的时候,都有些疲惫了。

    棠梨没跟着一起回来。

    陆渝之后私下找到城王,委婉地表明了可能是他的王妃把人带走了,城王沉默了半天,说此事他会处理。

    陆渝就只好先回来了。

    官员之家,和近宗亲王,那是天差地别的身份。

    城王说他会处理,那自己就不能再多过问,不然便是不识好歹。

    晚上一人枯坐在府中,心里正郁结难安的时候,孟玥来了。

    “阿渝。”

    陆渝怏怏的应了一声,还是提不起精神,“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不怕没发现”

    孟玥笑嘻嘻的,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我听说棠梨今天没回来,所以就专门来找你了。”

    陆渝被说的心念一动,看向怀中娇俏的人儿,一身水红色银袖裙衬得她面若桃花,比清丽却寡淡的棠梨动人多了。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都到这关头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孟玥笑,“我虽不知你说的什么事,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好,天天这样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陆渝被逗笑了。

    信手揽住她的腰,低下头,深吻起来,孟玥乖巧的张开嘴,唇舌交缠。

    今日棠梨不在。

    实乃天赐良机。

    两人就在主屋的大床上颠鸾倒凤,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翌日天明鸡鸣,陆渝才意犹未尽的从她身上起来。

    “大床就是舒服,比咱们之前每次窝在柴房的小床上好多了。”

    他无意中感慨了一句。

    “二爷想舒服,何必早些纳了我?咱们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了。”孟玥说。

    陆渝有几分歉疚,看着她,“玥儿,我答应你,最多半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眼下实在不是合适的机会。”

    这样的话,陆渝和她说过无数次了。

    她搞不明白,什么才叫合适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她再等上半年?

    但面上依然乖乖巧巧的,“好,我都听你的。”

    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

    *

    “阿渝今儿又不来用午膳?”陆老夫人问。

    温若年说,“不止他没来,玥表妹也没来呢。”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陆老夫人看了温若年一眼,皱着眉,“好好的,你扯玥儿做什么?”

    真是不打自招。

    温若年笑着摇摇头,“随口一提罢了。”

    确实是有好几日没见到陆渝了。

    头一天还见他为棠梨坐立难安的,结果这几天忽然闭门不出起来,每日谁也不见,不知在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长房这几日也没闲着。

    温若年倚在榻上,看着陆言蹊在宣纸上写写划划,凑上前,登时吃了一惊,“这是给城王府的信?与棠梨有关?”

    “嗯。”

    陆言蹊应了一声,“但是,与棠梨无关。”

    温若年便知应是前朝之事。不再多问。只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棠梨这几日如何了。”

    一个外室女,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现在却忽然要认亲。

    更要紧的是,还是陆渝帮她认的。

    她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也不知到了城王府,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棠梨是城王的私生女?”

    陆言蹊淡淡一句话,温若年顿时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不作声。

    他笑笑,“你不必诧异,这事儿本来也不难猜。”

    从最初陆渝执意与若年退亲的时候,他便有所怀疑了,他这弟弟并非为情乱智之人,况且棠梨进门后,他见她为人浅薄,肤浅张狂,不如若年远矣。

    那时候他便隐隐猜测,其中只怕有什么隐情。

    “夫君真是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肠。”温若年感慨说道。

    陆言蹊笑笑,“若真如此,只怕棠梨此番,凶多吉少。”

    温若年疑惑的紧蹙起了眉,陆言蹊道,“城王这个人我略有耳闻,生平唯有三件要紧事。”

    “美色,子嗣,权势。”

    温若年若有所思。

    陆言蹊继续道,“城王与棠梨之母或许曾经有情,但时过境迁,斯人已逝,这些年未知城王有多少露水情缘,对那妇人的情意想来也寥寥无几。”

    “王妃娘家势大,还为城王生了三个男丁,地位牢不可撼。若她不介意便也罢了,可她偏又性子跋扈,若真与棠梨势不两立起来,城王未必会偏向这个多年未见的私生女。”

    陆言蹊不疾不徐的说着,三言两语,已对局面洞若观火。

    温若年神色颇有些复杂。

    她早该想到的,陆言蹊年少登科,是为惊才。后来因眼盲阻了仕途,却还能进了翰林院,怎会是池中之物?

    她没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宽衣午睡。

    脱下外裳,要解开小衣的时候,微微踌躇了一下。

    下意识转过头,看见陆言蹊端坐在榻上,与自己有着几丈远,她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远的距离,他应该是看不见的。

    放心大胆的脱了小衣。

    却没发现背对着的陆言蹊眼中微亮,淡淡热切。

    棠梨这几日过得生不如死。

    虽有城王拦着,没人敢再对她动刑,但精神上却是受尽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