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洋彼岸,夜深人静。
顾景延无力的躺在沙发上,脑袋耷拉在沙发上。
这几天,公司仿佛中了什么魔咒,那几个国际订单以顾氏质量不合格为由,纷纷退单,一向合作的公司也撕毁了合约。
为了挽回这些单子,顾景延不得不去和那些老板喝酒。
今天晚上,被那些人灌了好多酒,胃里火辣辣的,结果不仅没有挽回单子,还被他们一通嘲讽。
顾景延憋着气,敢怒不敢言,只能陪着笑。
好不容易应酬完,都已经深夜了。
他捂着腹部,无力地呻吟:“浅浅,我喝醉了。”
回应他的只有无声的空气,他这才反应过来,浅浅已经不在别墅了。
他拿起手机,换了一个号码,给林清浅打去电话。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通了,顾景延担心像上次那样,已接通,话还没说就被挂了,所以他一次抢先开口:“浅浅,你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对面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顾景延气愤地扔掉手机,破口大骂,“d,有本事你别回来!”
他仍然觉得不解气,在客厅发了好一通脾气,把能砸的基本上砸干净了。
客厅里霹雳啪啦地响着,吵醒了一楼睡觉的佣人。
佣人起来查看时,天都塌了。
只见客厅里面到处都是陶瓷碎片,顾景延就坐在中间,手脚已经血肉模糊。
佣人啐了一句“活爹”,就赶紧把人给扶到了沙发上。
顾景延嘴里还念叨着林清浅,看上去像只受伤的小兽,可怜极了。
可真正想想他做过什么,又不会怜悯他了。
就连他们这些佣人都知道,男主人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偏偏他这个当事人跟脑残了一样,觉得自己没有错。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夫人的心都被你伤透了,怎么可能回来。”最好一辈子都别原谅这个家伙!
佣人把顾景延扶到沙发上,收拾好地上的残渣碎片,就回去睡觉了。
半夜,顾景延是被冷醒的,佣人甚至没有给他盖被子。
他坐起来,经过几个小时的冷风洗礼,他的酒也醒了一大半,只是仍然有点发懵。
他看着空荡的客厅,心情很复杂。
以前林清浅还在时,看见他喝醉了,会给他煮醒酒汤,会彻夜不眠地照顾他,每次早上起床,他都是神清气爽。
林清浅根本离不开他,这次只是离家出走,没关系的,她还会回来。
第二日,顾景延盯着两个熊猫眼去公司开会。
这两日,公司的会议无非就是围绕着如何才能让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
还好顾景延不是傻子,在处理事情上有点见解,不然经过这几天一闹,公司都得清算破产。
而另一边,罪魁祸首似乎还不知足。
林月笙和陆沉川两人看着顾氏又回血了,两人冷冷一笑。
“老陆,看来顾景延也不是不行啊,这样都还能拉到投资。”
陆沉川把他查处的文档甩在桌上,眼底凛凛发笑,“若这个流出去,顾景延怕是想翻身都难。”
“自然,不过先前不是说了吗?先钓钓他,等他松懈一下,再打压吗?咱们还是别太急了。”
“若不是因为顾氏是用浅浅的钱建的,真想直接把他给解决了。”
林月笙看了下那叠资料,想了想,还是锁进了柜子里面,“这个还是最后再拿出来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陆沉川便起身要走。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林月笙把人给叫住。
“能不急?浅浅还等着我回去。”说完,陆沉川插着兜,头也不回就走了。
林月笙也是无语至极,陆沉川比他这个亲哥还要热忱,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让浅浅跟着陆沉川一块儿学了,这不是主动把肥羊送到大灰狼嘴边吗?
幸好陆沉川这小子有分寸,不然林月笙才不会答应他追浅浅。
陆沉川回去的时候,林清浅刚好把今天的任务看完。
“陆沉川,这些书我都看完了,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陆沉川笑了笑,从抽屉里面拿出两个文件,说:“这是你的作业,文件里面有两个项目,你做成ppt,详细描述一下各自的优缺点,并且选择你要投资的项目。下个星期二,我要检查。”
林清浅瘪着嘴,接过来放进了包里,“行吧,不过先说好,我做不好的话,你不可以说我。”
“当然,我怎么舍得说你。”
“……”
陆沉川牵着她的手,走出公司。
七月的洛杉矶有着最美的落日,整个城市都金光闪闪的。
林清浅侧着头,看向陆沉川。夕阳洒在他的侧脸上,眼角的泪痣格外的温柔。
她挺想永远待在这一幕中,多么美好啊。
陆沉川没有带她走多远,集团总部靠着海,他就带她去海边坐了一会儿。
陆沉川问:“浅浅,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嗯……”她想了想,说:“冰川国家公园。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沉川声音低哑着,透着无数的缱绻,“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婚礼在你最喜欢的地方举办,你一定会很开心。”
“八字还没一撇,我还没同意呢。”
更重要的是,林清浅其实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她一直都觉得,如果连求婚都没有,那结婚的事情怎么开口?
陆沉川低声笑了笑,说:“嗯,我的小公主还没同意呢,是我太心急了,那冒昧地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同意?”
“哪有人这么直白的?”林清浅捶了一下他,偏过头,不想理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林清浅也不说话,就这么目视远方。
忽然,陆沉川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小公主生气了,我道歉好不好?”
林清浅噗嗤一声就笑了,“行了,我本来也没多生气的。”
“我这不是着急吗?明天我就要去出差,要一周才能回来,想着出差之前,先把名分定下来。”他嘴角上挑,笑得狡黠。
林清浅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便生出了捉弄他的意味。
“那要怎么办?我也没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