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砸晕
十二岁的裴宝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所以柳氏并没有将外头这些事儿告诉她。
一来是孩子还小,说了也未必能懂。
二来她和自家男人并没有这么早就给闺女定亲的意思,没有说的必要。
于是裴宝珠完全不知道外头的人因着自家大哥的大手笔而盯上了自己,每天依旧是该干啥还干啥。
谁知有些心眼子多的人见柳氏这边门路打不通就瞄上了小丫头本身,等到她出门就拉着自家儿子凑上来刻意聊天,堵着人不让走。
裴宝珠看着眼前的人疑惑不解:“赵婶子,你到底有啥事儿啊?我娘着急让我给二婶家送东西呢!”
赵氏把身边的儿子往前推了推,“宝珠啊,这是你大奎哥,往后你有啥事儿就招呼他让他帮你多好啊。你这小身板拎着这么大的筐别再累坏了,快给你大奎哥让他帮你拎,回头再让他送你回家。”
裴宝珠冷不丁被突然凑近的李大奎吓了一跳,连退两步摇摇头:“不用不用,这筐一点儿都不沉。我二婶家就在前面,用不着人帮忙。”
说完,她又奇怪的看了看眼前这俩人。
怎么回事儿啊,赵婶子啥时候变这么好心了?
而且李大奎这人她又不是不认识,从小就仗着自己体格大欺负人,还能帮她?
可别逗了,不抢她的就不错了。
赵氏见她往后退,非但没有就此作罢还推着自己儿子又往前上了两步。
“哎呀你看你这丫头客气啥呀,婶子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大奎哥不也从小就带着你玩么。”
“你俩这是打小的情分,你大奎哥多照看照看你也是应该的,不用害羞。”
裴宝珠就算年纪再小也知道这话不对,顿时就想转身跑。
可李大奎觉得动作比她还快,一个大步就将人拦住,母子俩彻底将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啥呀?我都说了不用你们帮忙,赶紧让我走!”
小姑娘又害怕又着急,往左往右都走不掉。
偏偏李大奎这时伸手抢过了篮子,又来抓她的手,把裴宝珠吓得直哭。
砰——
人高马大的李大奎忽然婶子一僵然后缓缓软倒在地。
在他身后出现一个人,正是举着一块大石头的沈秋。
“啊!大奎!”
赵氏惊声尖叫,直接扑到李大奎的身上不住的摇晃着儿子的身体。
“大奎!大奎!你咋了?你可别吓娘啊大奎,赶紧睁开眼看看娘啊!”
方才裴宝珠的哭声就已经引过来了一些村民,这回赵氏连声的哭喊又招来了不少人。
“李贵家的,这是咋的了?你家大奎咋躺地上了?”
“谁腿脚快赶紧去喊一声李贵啊,他大儿子出事了让他赶紧来!”
“该不是犯了啥病吧,咋好端端的人就不行了?”
“谁说不是呢,而且沈家丫头和裴家丫头为啥也在这儿?看沈家丫头手上那大石头,该不会是她把人砸了吧?”
“就是她砸的,李贵家的和李大奎拦着裴家丫头不让走,沈家丫头就把李大奎给砸趴下了。”
“哎呦呵,这是嫂子还没进门就把小姑子救了啊。”
“要我说砸的好,李家这娘儿俩没一个好东西,在路上堵个半大孩子,不嫌磕碜。”
“行了别唠了,这都快要出人命了,赶紧去叫村长!”
沈秋早就已经将裴宝珠拽到自己身后护着,冷眼看着眼前嚎哭的女人。
“是你!是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害了我儿子!老娘要你偿命!”
赵氏见儿子怎么都不醒,猛的抬头看向沈秋恶狠狠的骂道,蹦起来扬手狠狠朝沈秋脸上扇去。
原来她就是当初被万氏撕打后来又差点儿被沈秋拿着菜刀砍到的那几个妇人其中之一。
今天新仇旧恨碰在一块儿,正好万氏那个泼妇也不在,她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娼妇不可!
周围的村民本来都在议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听见这话都震惊不已。
啥?真是沈家丫头害了李大奎?
沈秋一边护着身后的裴宝珠迅速后退一边大声喝道:“他死了么你就让我偿命?莫非你这个当娘的这么不盼着自个儿的儿子好,非要咒他去死?”
听了这话赵氏暴怒:“你、你竟敢咒我儿子!小娼妇,老娘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又伸手去挠沈秋的脸。
最早被引过来的几个妇人看不下去,冲出来拉架。
“李贵家的,你消停点儿吧,大奎还在地上躺着,你不赶紧找郎中来看看还在这儿闹啥?”
“是啊,本来你和你儿子堵人家裴家丫头就不对。”
“放屁!关你们屁事儿!”赵氏挣扎着,挠不着沈秋就把来拉架的几人全都挠了。
这下可好,这几个妇人也被挠出了火气。
本来是好心拉架,结果反倒受伤了,这谁能忍?
反正也看不惯李贵家的这幅样子,几人干脆一起跟赵氏撕打起来。
“让一下让一下!李贵和郎中来了!”
看热闹的人听见声音连忙把路让出来,李贵正拽着郎中身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见大儿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自家媳妇还在跟人打架,气得顿时暴怒。
“赵翠兰!你这娘们儿是不是想死?”
赵氏被人抓了一把头发,正要咬牙抓回去,结果听见自己男人的话浑身一个哆嗦,又被人薅了一绺。
她回头看向李贵,眼泪哗哗往下掉,刚一张口打算诉苦,结果迎面就是一记大耳光。
啪——
被扇的赵氏直接倒地,两个耳朵嗡嗡响,嘴里几颗牙都有些松动了。
村民们都噤了声,这打的也太狠了。
李贵完全没看赵氏被打得有多惨,稍稍发泄了一下心里的怒火之后就看向正专心查看李大奎情况的郎中。
“郎中,我儿子这是咋的了?”
郎中检查了一番,捋了捋胡子说:“应该是被人从后面砸了下脖子,一时昏过去了。没啥大事,晚一点儿就能醒。不过等他醒了可能会脖子疼,多抹几天药油就好了。”
李贵松了口气,结了几文钱的诊费之后又瞪向赵氏。
“到底咋回事儿?是谁害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