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拿过来两份菜单，沈昭看了不仅咂舌。
进来需要票就不说什么了。
但是怎么每个菜都这么贵。
沈昭看了一会儿，点了两份罐焖牛肉，一份奶油烤杂拌，金枪鱼沙拉，黑面包，以及一份冰淇淋。
点完之后，沈昭不禁对着季廷锋小声感慨，“这东西也太贵了。”
“没事，待会你尝一尝好不好吃。”
沈昭朝四周看了看，“我去上个厕所，你知道往哪走吗？”
季廷锋给她指了方向，想想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沈昭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沈昭顺着季廷锋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琴音流淌，来吃饭的人都很有礼貌，安静的氛围让沈昭恍惚有种穿越回去的感觉。
另一边的门口，周婉打着哈欠从公交车上下来。
“你这什么时候吃饭不是吃，昨天晚上睡这么晚，做什么一定要今天来吃？”
虞敏笑着说，“过年你还不出来好好吃一顿，你什么时候来吃？要我说咱们这年纪，就算是做了祖父祖母，那也不能太亏待自己啊。”
周婉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来都来了，那就进去吧，正好廷锋他们小两口也在这呢，说不准咱们还能遇到呢。”
虞敏眼神闪了下，带着周婉往里走。
沈昭转了一圈回来，把饭店内部打探的差不多了，其实现在的装潢和后世的差不多，只不过后世的翻新了，看起来要比现在低调奢华一点，不过现在也很低调就是了。
沈昭回到座位，饭菜已经上了。
罐焖牛肉是用牛肉块和番茄，洋葱，蘑菇等用陶罐慢炖做的，主要的卖点就是肉质酥 软，汤汁浓稠。
沈昭尝了一口，不禁有些失望。
季廷锋看了出来，“怎么了？”
“感觉，嗯……也没有很好吃。”
季廷锋拿了块面包给她，“你试试搭配面包吃，前不久苏联专家撤离，部分菜可能进行了本土化调整。”
沈昭结果面包点点头，没好意思说是因为她觉得又贵量又少。
正吃着，右边弹钢琴处有个苏联人拿了麦克风操着有些拗口的话音道：“各位亲爱的顾客同志们，我们莫斯科餐厅现在有一个活动，谁要能弹钢琴得到大家大家一致的票数，那么今天就能得到我们免费的晚餐和可以带走的面包……”
“现在，大家可以来报名了！”
沈昭瞧着话落好几桌的客人都站起来去报名，不禁有点诧异，没想到还是有很多人会弹钢琴的。
季廷锋见她半点不掩饰的惊讶，不禁有些好笑，“怎么了？”
沈昭摇摇头，半晌又问，“这活动谁都可以去报名吗？”
“这位同志，都可以报名的，同志你需要吗？如果需要我帮您报上去。”
沈昭笑着拒绝，“算了，我不会弹。”
服务员递给他们一份绿色的签子，告知他们在弹琴完毕之后，可以把自己签子投给自己最喜欢的演出者。
悠扬的琴音再次响起，注意听就能知道跟刚才专业的演奏者还是有一点差距，但是一曲毕，大家都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在这样的环境下，沈昭也忍不住放松下来。
“下面有请下一位演奏者，沈昭沈同志！”
话音落，沈昭和季廷锋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
季廷锋抬头看向沈昭，“这是，你想给我个惊喜？”
沈昭冷着脸摇头，“我没报。”
季廷锋皱皱眉，“搞错了？”
播报再次响起，大家都开始四处寻找起这位沈昭同志来。
餐厅的另一边，虞敏捂着嘴道：“没想到你这位儿媳妇不仅长得好看勾搭人的手段厉害，这还会弹琴呢！”
周婉正端起杯子喝里面的果汁，闻言抬眼看了眼虞敏，拿起餐纸擦了擦嘴角，没说话。
播报再次响起，虞敏接着道：“这倒是奇了怪了，他们不就坐在那里吗？难道还能听不到播报？还是她不清楚报了名字上去就要上去弹，以为报了名字就能免单啊哈哈哈……”
言语之间满是对沈昭这样小家子做法的看不上。
周婉放下餐巾纸，“也是奇了怪了，我都没见廷锋跟她谁上去报过名字，结果那名单上就水灵灵的多了她的名字。”
虞敏嘴边的笑容愣了下，她给周婉夹了块高加索羊肉丸子，“婉儿啊，这你就不了解你这个儿媳妇了吧。就我听说的，她在上一任丈夫家里面可是作威作福，而且夸大其词，不会的说成会的，这样的做法可不是第一次了，足以见得她的人品是什么样的。”
周婉没有说话。
另一边的沈昭在播报快要播报下一个人的时候站了起来。
季廷锋拉了拉她的手，“可能是弄错了，不用上去，在播报下一个人的名字就行。”
沈昭朝周婉虞敏他们那一桌看了一眼。
收回视线道：“不是弹得不好也会被理解吗？我就上去试试，你放心。”
见她站了出来，走到钢琴边，虞敏佯装震惊的捂着嘴，“哎呀，可能真是我看走眼了，你这个儿媳妇说不定真的会呢！”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面上的表情并没有看好的意思，反倒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还有遗憾没叫自己闺女瞧见沈昭出丑的样子。
沈昭坐下来，手抚上冰冷的琴键。
她的手指像是木棍一样坚硬的戳向琴键，指关节绷紧，毫无弧度，发出一连串的刺耳声音。
吃饭的人都抬起了头，伸长了脖子来看沈昭。
虞敏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周婉脸上的神色忍不住冷了下去，对沈昭处理事情的方法分外不满。
但是，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沈昭的左右手在琴键上交错翻飞，指尖起落之间毫无滞涩，音符密而不乱如珠落玉盘。
一曲boulex的《第二钢琴奏鸣曲》流利的倾洒而出。
一曲毕，钢琴演奏师史密斯忍不住站了起来，啪啪鼓起掌来。
好半晌，人群才像是初醒般一样，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沈昭站起身鞠躬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