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嘈杂的走廊,围观的顾客已经被清吧的员工提前安排离开了。
现在过道就南音和清吧的员工等着。
一直紧闭的男厕门砰一声终于打开,散发戾气的清俊男人走出来一瞬间,清吧的公关经理瞥一眼自家股东大少爷,很懂事地带着两个酒保赶紧去男厕帮傅时收拾残局。
清吧外,警车声越来越近。
南音踮起脚想看看杨笠有没有被傅时打残,刚踮起脚,男人已经霸道地一把搂住她肩膀,单手放到她眼睛前挡住:“就一条烂狗,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
“怕你受惊吓。”
到底是怕她受惊还是怕她去关注杨笠。
这点小心思。
南音太了解。
但是她不拆穿他,轻轻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拽下他的手,一拽,手心摸到他手背崩开的胶布,上面黏糊了一层血。
黏稠冰凉的要命,一下全部染在南音白皙的手心。
这触感?是血吗?
傅时受伤了?
南音蹙眉,心里慌了下,连忙抓着他的手查看,一看,果然是之前被她姑姑用铁钩刮开肉的伤口又崩开了。
他这么不当心?
南音看着男人血肉模糊的手背,心疼死了,马上抬头凶凶地瞪他:“你怎么又不当心?”
“伤口裂开恢复很慢的。”
傅时没注意,刚才光顾着揍杨笠这个垃圾,“一点点小伤,别紧张。”
“乖,真没事,先去前面。”傅时被骂了,咳咳两声,连忙哄着她往前走:“真的,没事的,没事。”
“怎么叫没事啊?都出血了!”南音生气,一路都是在‘骂’他:“你就不想好了是吗?”
“非要我盯着你才行吗?”
“气死我了,一会我重新帮你消毒包扎。”
小女人一边心疼一边将他骂的怼劲,傅时完全没有生气,反而有种被骂爽了的感觉。
毕竟,也只有她敢什么脏字都冲着他的脸骂。
他还不敢吱声。
就像老婆管教‘不听话’的老公一样!
他心里暗爽着呢!
等走出过道,警方已经在跟杨笠录口供。
杨笠被揍的晕晕沉沉,瘫坐在吧台的金属椅上,浑身疼得一直在打冷战,手心全是血水,但他脑子还算清醒,不敢乱说,毕竟是他先动手掐南音脖子,这里的监控都在傅时手里。
刚才酒保已经提醒他了,这家清吧的股东是傅时。
南音要是咬死他‘故意伤人’,她去起诉。
他在警方这边没什么胜算,反而会被告上法庭坐牢。
到时候自己在帝都积累的人脉和前途都要毁在这个小小的苏城了。
他是利己主义。
肯定不会自毁前程。
所以他什么也不敢说,就主动承认错误,在这边喝醉不小心撞掐了去女厕上厕所的南音,等录完执法仪,他会跟南音道歉,会赔偿。
至于他自己身上的伤,都是他在厕所摔倒导致,跟清吧内其他人无关。
这说辞,算他识相。
回头,警察又问了南音一些情况,南音跟杨笠说辞保持一致,双方都不是故意,最后结果,他们愿意私下调解,就没有带走他们。
等警方走了,南音看一眼奄奄一息,被傅时揍的蛮惨的杨笠,娇艳的眉骨轻轻挑了三分,随即贴到傅时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哄他别吃醋。
哄好,她才走向疼得在喘气的杨笠面前说:“杨笠,从今往后,你我恩师关系就此了结。”
“你回你的帝都,而我会留在苏城。”
“希望你以后别再来骚扰我。”
南音刚才没有把‘故意伤人’这词摆出来,就是顾忌了他们最后一点师徒恩情,南音说完,特意拿出照片:“我拍了你掐我的证据,另外,厕所过道有监控,傅时保留了,如果你再敢造次。”
“我依旧可以去告。”
杨笠惊愕一秒,看向她手里的照片,再联想刚才酒保提醒他的话,这家清吧是傅时的。
他瞬间像丧气的皮球一样,直接失声痛苦笑起来:“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一棍子’打死,何必放我一马?”
南音收起手机,那双俏媚的眸在清吧暗彩的光线里,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坚毅:“就当三年恩情,彻彻底底还清了。”
“杨笠,我确实也感恩在帝都那段日子,你愿意提携我的恩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也曾真心把他当成自己人生的导师,可惜最后……他亲自斩断了他们的师徒缘分。
“所以,你提携的恩情就到此为止,往后,如果在圈子里做设计的时候,你我再碰面,是敌是友,你自己衡量。”
“谈好了吗?够久了。”傅时走过来,再谈下去,他要吃醋了。
这垃圾,值得她多费口舌吗?
“好了,别急。”南音回头看一眼走过来的男人,下意识笑了笑。
“能不急?”自己女人跟掐她的垃圾好声好气聊着。
他真的会吃醋。
男人眼皮垂下,抬手霸道又占有欲强地将她搂在怀里,漆黑冷傲的眸如猎鹰一样盯着杨笠,盯得杨笠一个哆嗦。
往后很多年,杨笠应该都不会忘记今日不自量力挑衅这个男人而遭受的‘毒打’经历!
现在,危险解除。
南音赶紧拉着男人坐到附近的卡座上,问向清吧的公关经理:“你们这里有急救箱吗?”
“你们家傅总手背流血了。”
话落,公关经理这才注意到自家股东大少爷的手背确实都是干涸的血迹。
经理当场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说:“有的,我马上去拿。”
经理小跑着去拿药箱。
南音小心翼翼抓着男人的手背,低头开始给他拆上面因为血黏合在一起的胶布:“你忍一下,胶布被血黏住了。”
“撕开会很痛。”
傅时勾唇笑笑:“我不怕。”
南音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人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真的不会痛?只是作为男人,忍痛力稍微强一点。
“不要,痛了必须跟我说。”南音用指尖小心翼翼挑起黏住的胶布,一挑,发现胶布和血融合粘的死死的。
要生撕,会扯坏皮肉。
“黏住了。”南音不敢生撕,考虑一下,瞥到桌上的烈酒,说:“我拿酒精倒一下,正好消消毒。”
“可能会很痛哦!”南音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她倾身拿桌上的烈酒。
结果男人忽然朝着她低笑一声,搁在她腿上的手明明受伤了还不安分,非要揉一下,掐一下。
惹得南音酥麻了一下,脸红了,转过脸就瞪他,声音低低娇娇:“别乱摸。”
“手残了,还控制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