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传统工艺比较繁琐,冗长,但精美华丽,传世很广。
06年的时候还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南音托了傅时的福,能有幸拜师苏绣古早大师,又紧张又激动,下午一整天,她都虚心又认真泡在在师傅那边学习。
学到傍晚,天色渐暗。
傅时才带她出来。
此刻,被夜色笼罩的山塘街上灯影摇曳,远处评弹小曲如春风拂柳慢慢吹入人耳。
南音学的心潮澎湃,有些忘乎所以,连带耳根都带了一抹娇俏的晕染。
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来,小姑娘转过身就主动抱住身旁的男人,仰起脸,清媚娇软的脸在周围晃动的橘色灯影里都是如芙蓉一样的娇甜春色:“谢谢。”
傅时低头,眸色深深:“你开心就好。”
“开心,很开心。”今天,她真的开心。
原本还以为他这个直男带她来这边逛街玩,一点新意都没有?
她真的错怪他了。
她很狭隘。
傅时比她更懂对喜欢的人用心思。
“我一开始以为你就是单纯带我来这个古街逛逛……”南音笑起来,红唇啵一下亲在下午报复他‘咬’过的喉骨处,亲亲贴贴:“是我……太小家子气了。”
“你对我最好了。”
傅时被她嘴甜夸得,嘴都钓起来:“宝贝,开心就好。”
“饿不饿?想吃什么?”傅时低头蹭蹭她额头,两人旁若无人在古街出口厮磨,幸好现在是晚上了。
游客都忙着看夜景,没人特意去看站在阴影里的两个拥抱的人。
南音笑,踮起脚,在他耳边吹口气:“想吃——”
“你知道——”
边说,边亲了下他耳骨。
惹得男人呼吸一重,眼眸在灯影里如汹涌的浪潮。
“别骗我?”男人嗓音沙沙。
南音:“骗你是小狗。”
傅时舌尖抵抵咬肌,眸色浓浓笑起来:“好。”
说罢,男人搂紧怀里的女人,带她先去吃晚餐。
路上,傅时开车,南音靠在副驾驶,脱了平底凉鞋,光脚踩在车垫上,今天跑了半天又在师傅工作室学习,脚酸了。
“一会想去餐厅吃吗?”傅时问。
南音拿出手机准备搜搜附近的美食:“我找找。”
刚划开屏幕,手机响了。
又是京号。
不过这个京号,南音熟悉,是她去年接手的卓影帝影视团队服装造型,和她接洽的经纪人侯姐的电话。
看到侯姐电话,南音停顿了下,才接听:“侯姐?”
侯姐这会悄悄躲在公司卫生间的隔间给她南音报信:“音音,在忙吗?”
南音:“没有,准备去吃饭。”
“侯姐有事吗?”
侯姐清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嗯,有事。”
“哎——我良心不安。”
侯姐说到这,南音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想到什么,说:“是卓凯文吗?”
“他又想干什么?”
侯姐心口一跳,差点心酸哭出来:“嗯,是。”
“音音,我实在不忍心让他来残害你。”
“这次横店的节目,你别去,知道吗?”
横店的非遗文化录制节目吗?南音揉了下自己的耳骨说:“是瑞秋通知我的这个节目吗”
侯姐也知道瑞秋,毕竟去年,南音和工作室团队一起接的影帝这个影视拍摄妆造造型单子。
侯姐也知道瑞秋是谁。
“是,应该是她通知你的吧?”
南音琢磨一下,很快就理清楚了:“看来,她确实为了杨笠,舍得给我挖坑。”
“侯姐,谢谢你,不过——横店这么好的节目,我为什么拒绝?”
侯姐一怔:“音音,你什么意思?”
“你真要去?万一出事——”
南音就是想‘出事’,但这个出事不是她自己出事,而是卓影帝:“侯姐,你是娱乐圈资深经纪人,没必要跟在一个道德败坏又有风险的艺人身边工作。”
“就算他拿了影帝的奖又怎么样?”
“圈里能拿奖的很多。”
“你不该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对吗?”南音循循善诱:“毕竟,万一我火了,我还希望和侯姐你长期合作呢?”
南音三言两语就把侯姐哄的一愣一愣,侯姐也不是傻子,她知道卓凯文性格偏执,很容易出事。
去年他去跟踪骚扰南音的时候,南音给他们经纪公司机会了,没有报警。
算是给机会改过自新。
这次,他竟然还要算计她,南音当然不会再忍了。
“侯姐,横店拍节目,希望你别插手。”南音说。
侯姐沉思一下,答应了:“好。”
两人聊完,南音挂了电话,一旁的傅时有些听得云里雾里:“音音,刚才说什么横店?风险艺人?”
“怎么了?”
南音揉揉太阳穴,说:“我认识的一个影帝。”
“他之前追过我,我没答应,他就骚扰了好几个月。”
傅时皱眉,男人眼眸一下黑了几分:“怎么骚扰了?”
南音怕他误会,连忙说:“你别误会,就——跟踪。”
“偷拍我,还送了一些奇奇怪怪吓我的东西,或者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接通也不说话,就在那边——喘气。”
那段时间,弄得她都神经衰弱,去看医生吃药了。
“就这些,毕竟他是影帝,也不敢真的对我动手动脚。”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傅时有些生气了。
当然不是生南音的气。
是那个变态影帝。
“他在哪里?”
南音咳咳:“在帝都拍电视剧吧。”
“你想揍他?”
傅时磨磨牙:“不然呢?”
不揍一顿这种变态,他都觉得对不起南音。
南音温柔贴贴他的手臂:“他安排人邀请我去横店拍节目。”
“你陪我一起?”
“我想曝光他,免得他以后去骚扰其他女孩子。”
傅时嗯:“好,我陪你。”
公寓这边。
林薇婉坐着沙发看电视剧,手机响了,她顺手拿起手机,也没看到陌生来电,就把手机放到耳边说:“喂。”
她说完。
电话那端,却是一阵沉默。
林薇婉觉得奇怪,放下手机看一眼,是陌生来电?
“你是哪位?”她性格软,说话也是软软的,听起来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所以,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也没变。
依旧是当年那个遇到事只会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人。
“婉婉,是我——”李兆廷压着嗓音,终于打破沉默开口了:“李兆廷。”
听到李兆廷三个字,原本还在寻思是谁的来电的林薇婉,脸色当即僵了几分。
下一秒,她咬着牙说:“别找我。”
“我们早就缘分尽了。”
“婉婉——我错了。”李兆廷想解释。
林薇婉不给他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握紧手机,眼神有些幽怨地看着前面的巨大屏幕。
过了26年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了,可是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她竟然还是控制不住地想怨他?
怨他的无情风流以及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