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梦中的艾斯
陆忘忧下意识摸了摸衣服的小飞机："只是个小礼物"
"李约翰对你很用心。"江忆白打断她，"跳伞、精心准备的礼物……不愧是情场高手。"
"不可以吗？"陆忘忧皱眉，管的也太宽了吧！
江忆白没有回答，只是猛打方向盘超过一辆卡车。车速表指针不断右偏，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
"慢点开！"陆忘忧抓紧扶手，"惜惜在车上！"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江忆白。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降下车速。"抱歉。"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回到家，张嫂已经回家了，桌上的饭菜，还摆在那里。但是已经凉了，桌子中间还摆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妈妈，我饿！”惜惜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饭菜已经凉了，等热热再吃。”江忆白把所有的饭菜热了一遍。
油焖大虾、清蒸鲈鱼、冬瓜排骨汤、辣炒肥肠、香菇油菜、清炒笋干、孜然羊肉……
“这些饭菜是你让张嫂做的吧！”陆忘忧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是的，本来我打算要做的，可是跳伞的地方离这里太远，来不及做了。”
三个人唱着生日祝福歌，氛围和谐又美好。
吃完饭，江忆白把所有的碗筷都洗干净了，又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这时候到了深夜11点，惜惜困了。
江忆白把惜惜抱到床上。安顿好了，来到客厅。
"生日快乐，忘忧。"江忆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片粉白色的羽毛。
“这是什么？”
“火烈鸟的羽毛，代表着健康快乐，热情似火，没有烦恼，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无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睛里流露着，炙热的光芒。
“谢谢……”陆忘忧非常感动，虽然只是一片小小的羽毛，意义却非常特别。
"不用客气，晚安，忘忧。做个好梦，我先回去了。"
“哦！”听江忆白说要走了，陆忘突然有些失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陆忘忧有种冲动想叫住他，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她毕竟是女人，起码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签和胸针——两个截然不同的礼物，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
这个生日比她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夜深了，窗外的风轻轻拂过窗帘，月光如水般洒在床前。陆忘忧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那片火烈鸟的羽毛，思绪万千。
闭上眼睛，她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蓝天，李约翰的怀抱，江忆白阴沉的脸色……一切混乱而模糊。
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下沉，陷入梦境。
梦里，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四周寂静无声。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雾中跑来——是艾斯，她的儿子。
“妈妈！”艾斯穿着那件蓝色恐龙雨衣，笑容灿烂地扑向她。
陆忘忧的心猛地一颤，蹲下身紧紧抱住了他。他的身体温暖而真实，小小的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好想你……”
“艾斯，妈妈也好想你……”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可就在这时，迷雾中传来乔碧萝冰冷的声音：“他是我的儿子，你休想抢走！”
艾斯的小脸瞬间变得惊恐：“妈妈……救我……”
“艾斯！”陆忘忧拼命抱紧他，可艾斯的身体却像烟雾一样，渐渐消散在她的臂弯里。
“艾斯！艾斯！”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剧烈跳动着。窗外，天还没亮，房间里一片黑暗。
她颤抖着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凌晨3点27分。
“只是个梦……”她喃喃自语，可梦里的触感却那么真实，艾斯的温度仿佛还留在她的指尖。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手机相册，翻到私家侦探林毅之前，发给她的艾斯的照片。照片里，小男孩的笑容天真无邪，和惜惜如出一辙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妈妈一定会找到你……”她轻轻抚摸着屏幕，眼泪无声滑落。
晨光微熹，天边泛起鱼肚白。陆忘忧一夜未眠，黑眼圈在镜中格外明显。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厨房里，她淘米下锅，小火慢熬着白粥。冰箱里还有一根黄瓜和一小把香菜，她将它们切成细丝，拌上蒜末、香油和少许醋，做成一道清爽的小凉菜。
刚把早餐摆上桌，门铃响了。
陆忘忧擦干手去开门，江忆白站在门外，手里拎着还冒着热气的油条和包子。
“早。”江忆白的声音低沉，眼睛里闪着光。
陆忘忧接过他手里的早餐，淡淡应了一声：“早！”
她没有多说，转身走向餐桌。江忆白跟了进来，顺手带上门。惜惜已经自己爬上椅子，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粥和凉菜。
“先喝点粥。”陆忘忧给她盛了一碗。
又给自己和江忆白，各盛了一碗
江忆白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安静得只有碗筷轻碰的声音。惜惜咬了一口包子，满足地晃着小腿：“江叔叔买的包子好好吃！”
陆忘忧低头喝粥，余光却忍不住看向江忆白。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油条，动作优雅。
惜惜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伸出小手，把包子掰成两半，一半递给江忆白，一半递给陆忘忧：“江叔叔和妈妈一起吃！”
陆忘忧一愣，江忆白却已经自然地接过，揉了揉惜惜的头发：“谢谢，惜惜。”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三人之间的餐桌上，非常和谐温馨。
陆忘忧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
吃完早餐，惜惜背起小书包，一手牵着陆忘忧，一手拉着江忆白，蹦蹦跳跳地往门外走。
“妈妈，今天江叔叔送我去幼儿园吗？”惜惜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陆忘忧还没回答，江忆白已经弯腰将惜惜抱了起来，声音温和：“嗯，江叔叔送你去。”
惜惜欢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那妈妈也一起去吗？”
陆忘忧抿了抿唇，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江忆白已经侧眸看向她，语气平静：“一起吧，一会儿送完惜惜，再送你去上班。”
他的眼神很淡，却莫名让她无法拒绝。
“好。”她低声应道。
三人一起下楼，清晨的阳光洒在小路上，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惜惜被陆忘忧抱在怀里，小嘴不停地讲着幼儿园里的事情。
“妈妈，我们班的小美昨天摔跤了，哭得好大声！”
“是吗？那你有没有安慰她？”陆忘忧耐心地听着。
“有！我给她擦了眼泪，还分了她一块饼干！”惜惜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陆忘忧看着惜惜稚嫩的脸蛋，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如果艾斯也在，他是不是也会像惜惜这样，叽叽喳喳地分享着生活里的小事？
到了幼儿园门口，陆忘忧柔声：“惜惜，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知道！”惜惜用力点头，又转身拉住江忆白的手，“江叔叔，放学的时候你和妈妈一起来接我吗？”
江忆白抬眸看了陆忘忧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轻轻“嗯”了一声：“好。”
惜惜这才心满意足，朝他们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幼儿园。
目送惜惜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陆忘忧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我送你去上班。”江忆白忽然开口。
车里。
江忆白的目光在她侧脸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
“你好像没睡好觉。”他突然问。
“梦到艾斯了。”她低声回答。
江忆白眸色微沉，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陆忘忧猛地抬头看他，心脏狠狠一颤。
“那太谢谢你了。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