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源的办公室要经过好几个部门办公室。
公司大厅接待处，两个hr正在给应聘者讲述公司的条件，见到李建源走来，hr本来想客套的打声招呼，可一股恶臭袭来，两人没忍住背过身，捂住鼻子。
李建源顿时就怒了，他刚想上去指责两人，说他们在外人面影响公司的形象，却看见原先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填写入职申请表的应聘者噌的站起来。
像是遇到什么怪物一样，拿起自己的资料证书，跑出大门。
这年头招人多难，两个hr一天几乎要打上百个电话，才能遇到那么几个来面试的。
结果还没带他们去见各部门的负责人呢，人就跑掉了。
即将完成的kpi就像飞走的鸭子，两个hr气的恨不得给李建源两拳，就在两人准备抱怨的时候，突然听见“咚”的一声。
两人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身一边跑，一边疯狂扇动鼻尖。
李建源虽然脸皮厚，但也不是一点脸也不要，他揉了揉肚子，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从厕所出来之后，屁就没断过。
再联想到自己出来的这一路遇到人，他们的反应，李建源到处闻了闻。
好家伙，浓烈的恶臭差点没给自己送走。
另一边，方庾正拿着刚做好的咖啡进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唐棠一脸惋惜的说道：“哎呀方庾，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都错过了一个好消息。”
方庾故作不知：“什么好消息？”
唐棠凑近，一脸八卦的说道：“李建源刚才在群里发了消息，说一会的晨会取消，而且有人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放屁，身上还有一股恶臭。”
“这不，急匆匆的去医院了，估计一整天都见不着他人了。”
方庾笑笑，彩色便便魔法棒的效果持续整整24个小时，别说今天见不到他，恐怕明天他也来不了。
“缺德事果然还是得少干一点，你瞧他，遭报应了吧。”
坐回工位，方庾打开电脑，摸到熟悉的数位板，打开ps，顺着肌肉记忆，方庾才逐渐找回之前工作的感觉。
好在她有每天把第二天要做的事写在便签上的习惯，否则她肯定要被唐棠问是不是吃错药了。
在公司摸了一整天的鱼，临下班，部门经理拎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走了进来。
方庾他们公司是做糕点的，生意还算不错，门店遍布全省。
每次过节，比如端午，中秋，公司总会将一些销量不好的糕点拿来作为节日礼物分发给员工。
方庾和唐棠每次都会吐槽这些东西在茶水间快吃吐了，可对比一下节假日什么不都发的公司，她们的福利待遇还算不错。
唐棠一个人住，父母都在外省，出了公司大门，她就把手中的礼盒全部挂在方庾的小电驴上。
“我不爱吃，你带回去给你楼下的爷爷奶奶们吃吧。”
与其摆在家过期，送给年长的爷爷奶奶也不错，方庾笑着谢过，并承诺请她喝奶茶。
回家的小路上，夕阳将方庾的身影拉长，偶尔碰见几个熟人打个招呼，方庾愉悦到哼起歌。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系统得意的看着面前的大屏幕，对着一旁的豆豆说道：“你主人好像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怕是回不来了。”
豆豆很担心。
虽然主人刚进入副本的时候，因为雪松的气味清醒过一次，但人类往往很难脱离自己的舒适圈，当生活逐渐平静，她说不定又会沉浸其中，将幻觉和现实混淆。
豆豆担忧的神色让系统很是自信，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出不对。
“方庾要干什么？”
哼着歌，方庾回到小区，和门卫大叔打了一声招呼，她将电动车停在楼下车棚，并将4个礼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两盒糕点后，敲响一楼周爷爷家大门。
入户门很快打开，周爷爷笑着推开外面老式的防盗门：“是小方啊，我还以为是谁。”
方庾笑着把两盒糕点递到周爷爷手上：“周爷爷，这是我们公司发的过节礼品，给你一份尝尝。”
周爷爷刚想伸手接过，就被方庾一棍戳了个透心凉。
随后，变化成周爷爷的怪物脱去身上的人皮，变成一堆数据后，消失不见。
豆豆笑了：“系统大大这次判断应该失误了，我的主人依旧保持理性。”
系统恶狠狠的瞪了豆豆一眼，没再说话。
击杀第二只怪物后，真正的周爷爷从厨房走出来，见大门被打开，他愣了愣。
方庾还保持着刚才的微笑，仿佛击杀怪物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周爷爷，你在家也不把门关关好，要是有坏人怎么办？”
面对方庾的倒打一耙，周爷爷一脸懵，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原因，他只能把门的事归结于自己忘了。
“瞧我这记性，小方，你咋来了？”
方庾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但这次，她却是把糕点给递到真正的周爷爷手上。
她就猜到，系统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总会修复漏洞来维持正常的秩序。
如果是这样，恐怕这个世界的监控，也不会拍到怪物出现的画面。
既如此，她的行为或许还能再大胆一点！
“周奶奶呢？”将糕点送出去后，方庾顺嘴问了一句。
周爷爷笑道：“儿子出差，儿媳妇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她去帮忙了，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方庾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楼道，方庾如法炮制的从1楼问到5楼，借着送糕点的名义，猎杀了7只怪物。
其中1只，幻化的是3楼的张大叔，猎杀它的时候，作为正常人的张大娘正从卧室出来。
可她只是愣了一会，等真正的张大叔从卫生间出来，她便又恢复正常，和真正的张大叔一起对方庾道谢。
方庾就这么一步一步试探系统的底线。
但显然，系统的底线比她想象的低太多。
就在她回到家，拿起手机，准备给自己点一份以前经常点的外卖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一条有备注，却完全不熟悉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