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干净的线条
“你到底多疼过自己，才把情绪练成了这么干净的线条！”
徐盛听轻轻笑了。
“是疼多了，才知道怎么不让它淌出来！”
画室还是原来的样子，桌子上落了些灰，但窗台的绿植被林西照顾得很好，栀子花还剩两朵，香味淡淡的。
徐盛听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打开抽屉，看到她临走前留下的几封信都被整整齐齐码在一起，没有人动过。
“你有没有想过去见见他们？”林西泡茶时问。
“没有！”她没抬头。
“砚之现在好像在开一门新课，是关于情绪视觉化表达的，听说有个章节是以你为案例的！”
“他没经过我同意！”
“但他很克制！”林西递过茶。
“他说，他只讲技法，不讲你！”
徐盛听接过茶。
“那就不干我事了！”
林西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
“那……陆聿白呢？他上个月不是刚回国？”
“我知道！”
“他这次回来的理由是真的工作，还是……”
“都不是！”她放下茶杯。
“是他终于知道，有些爱不能一直放着！”
林西咬着下唇。
“那你见不见他？”
“看心情！”
“宝贝……”林西挠了挠头发。
“你这样，真的没人追得动你！”
“我又不是非得被追！”
“可你也不能一辈子都这么清醒！”
“为什么不能？”她抬眼。
“我不想让自己再因为感情变得模糊。
以前我以为被爱是价值，现在我知道，被爱是运气！”
“你……你就是不想冒险了！”
“我不是不想冒险！”她盯着她看。
“我是已经失过控了，知道那有多痛！”
林西听完没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第二天晚上，林西下楼买宵夜时，门铃响了。
徐盛听打开门，看到陆聿白站在门外，穿着浅色衬衫，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
她怔了一下。
“我……”陆聿白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来打扰你工作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听说你回来了！”他抬头看她。
“想……亲口说一句，欢迎回来！”
她靠在门边，没有说话。
“这个是我在荷兰时候拍的几张建筑照片！”他举了举袋子。
“你说过你画空间感很难找参考，我想了想……就带了一些！”
她接过袋子，淡淡地说。
“谢谢！”
他点头。
“我不进去，也不久留！”
“那你走吧！”她顿了顿。
“你不用再每天都在门口等我了！”
“我没有！”他低声说。
“我只是……来一次，然后走！”
“好！”
他站在那儿看着她，好像还想说什么。
“我不爱你了！”她忽然说。
他整个人僵住。
她语气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但我也没办法控制你还爱不爱我！”
“我还爱你！”他说。
“但我不想再为这个让你有负担！”
“那你现在说出来，是想让我感动吗？”
“不是！”他低下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所有的靠近，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
“那你就站远一点！”
“哪怕你心里还是我，我也不想让你走近了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