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是你教我的
徐盛听低头踢了脚边一块碎石。
“你以为我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吗？”她问。
“你不需要。
但你值得！”
风吹来时，她没说话。
他等着，没有催。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不会直接答应？”她忽然轻声道。
“我知道！”他说。
“所以我也没带花！”
她终于轻轻笑了。
“那你准备陪我走多远？”
“你走到哪，我就走到哪！”他说。
“你现在说话太会算分寸了！”
“是你教我的！”
她看着他，眼里有一点亮。
“我现在说‘可以试试看’，你会不会太高兴？”
他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我高兴，但我不会激动！”
“你不是以前一听我说‘原谅你’就急着安排明天的事吗？”
“那是我不懂你！”
“你现在懂了？”
“我现在知道，‘原谅’不等于‘重新开始’！”
“那你现在想重新开始吗？”
“我想走新的路！”
她点头。
“那你得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他说。
“我这次走得很慢，就是为了不再错过你！”
她没再说话，转身往前走了几步。
他跟上。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住，回头看他一眼。
“陆聿白！”
“嗯？”
“你现在走得慢，是不是也怕我跑了？”
他笑。
“你跑了我也不追了！”
“为什么？”
“我怕我追得太快，你又摔了！”
她转身继续走，边走边说。
“那你知道我这些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
“什么？”
“我现在摔了，会自己爬起来！”
他眼神柔下来。
“那我以后能不能在你摔倒前，扶你一把？”
她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风再次吹过来，她把围巾拉紧，脚步往前。
陆聿白站在她右边，两人影子在地上并排着，被灯光拉得细长，却始终贴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计划地一起走了这么远。
也是她第一次，不再设限，不再退。
她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还是独行。
但她现在不怕了。
她已经学会了，无论谁来，她都能稳住自己。
也终于明白，有些人愿意一直站在原地，不是等你回头，是等你愿意一起走了。
这一次，她说。
“走吧！”
他没有问去哪，也没有问要走多久。
他只是说。
“好！”
然后，他们就走进了下一个街口。
光还亮着，风还温柔。
他们都不急。
因为这一次，终于不再走散了。
第二天清晨，雨后的港城格外清透。
窗外的街道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树叶带着水意，风轻轻地卷起巷口的落叶，掠过屋檐，掠过阳台，像是带着一点刚苏醒的温柔气息，慢慢落回这个城市角落的缝隙里。
徐盛听站在窗边，手里握着一杯温水，肩上披着昨晚忘了收的羊毛披巾，头发没扎，额前几缕自然垂下，整个人显得极安静。
她今天没有计划，不出门，也不画画。
只是想让自己闲一整天，不回应信息，不看画册，不剪稿，不翻那些她已经烂熟于心的素描练习。
客厅静着，林西还在房里睡，昨晚她工作到很晚，一边剪片一边和她说。
“我觉得你现在是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