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沈宴礼就撑着最后半口气,张翠花瘫软摔在地上。
“给……我给!”
她咬牙切齿爬起来,踉跄冲回破败的沈家小院。
很快,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布袋。
打开,里面都一卷钱,数数正好三百块。
“给你,这些都给你!把药给我!救我儿子!”
张翠花凶狠瞪着苏青梨,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吞下去。
苏青梨瞄了眼桌上红布袋字,并没有去拿。
而是捏着那颗乌黑的药丸,塞进了沈宴礼嘴里。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个二手指高的宝葫芦样粗瓷小瓶子,从里面倒出几滴清澈的液体,一并灌进去。
那液体无色无味,却似乎带着奇异的力量。
原本已经有些昏厥的沈宴礼,喉头竟然本能的滚动了下,把那颗药丸和那几滴水一起吞了下去!
片刻后,沈宴礼喉咙里发出瘆人的“嗬嗬”声,就像拉动的风箱。
而他微弱到快停下的呼吸,也明显变得急促有力了些。
就连手臂上被蛇咬出来的黑紫色肿胀,也停止了蔓延。
那种令人胆寒的死亡气息,居然真的肉眼可见的遏制住了!
围观的村民爆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看向苏青梨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惊奇,“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真是神药啊!
赤脚医生老陈头凑到门板前,仔细检查沈宴礼的脉搏和伤口。
片刻后,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奇了……真是奇了……这洋药也太神了!难怪中医没落了啊,唉!”
“我儿没事了?宴礼他没事了,对不对?”
张翠花推开老陈头,扑到沈宴礼身上。
很快,就感受到沈宴礼微弱但渐渐有力的呼吸和心跳。
她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痛哭,“儿啊!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活着,妈这辈子就没白活!”
苏青梨默默走到桌子跟前,伸手拿起那个红布袋子。
什么救命神药,都是她乱说的。
那盒子里装的,是她从空间里拿的一颗麦丽素。
真正有用的,其实是粗瓷小瓶里的灵泉水。
三百块买沈宴礼一条命。
但愿以后,这母子俩别再作妖。
看到苏青梨把红布袋子拿走,张翠花不舍得看过来,心里的怨恨烧得她咬牙切齿。
三百块啊!
沈家这么多年的血汗钱!如今却被这毒妇给拿走了!
她越想越气,喉头猛地涌起一股铁锈味。
“噗——!”
一口老血,从张翠花嘴里喷出来。
星星点点。
染红了还没苏醒的沈宴礼的粗布褂子,也染红了沈家的门板。
村民们深知张翠花是个吝啬鬼,冲苏青梨挤眼睛,“你这是硬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啊!”
“怎么会呢,跟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毛票比起来,当然是二弟的命更重要。”
苏青梨笑着看向张翠花,“我说的对吧,妈?”
张翠花重重冷哼了声,扭头不看苏青梨。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定要把自己的钱给抢回来!
苏青梨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无声动了动唇角:慢慢吐,日子……还长着呢……
半个小时后。
脱离危险的沈宴礼,被几个好心的邻居合力抬回小院。
张翠花耷拉着脑袋走得踉跄,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
她攒的小金库没了。
命好像也跟着没了。
只有苏青梨扶着沈宴臣,神情分外愉悦。
等小两口回到房间里。
沈宴臣看着正数着钱的苏青梨,嘴巴张了张,又默默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张翠花守财奴的性格。
没了三百块,她估计得大病一场。
可那粒药丸是压箱底的神药,确确实实救了二弟的命。
这么比起来,三百块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
张翠花真像沈宴臣猜想的那样,一病不起。
她裹着块毛巾,窝在炕上直哼哼,“我这是快死了吧?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不肖子孙的邪气。”
“老沈啊,你年轻轻撇下我守活寡,瞧瞧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啊,马上就要被逼死了!呜呜呜……”
苏青梨一盆水泼在张翠花窗户下面,“妈,大早上的可不许这么咒自己,这要是真的腿一瞪咽气了还好,起码不受罪。要是瘫在床上,天气又这么热,啧,我们再有个伺候不好的,万一再生蛆……”
“闭嘴!你个毒妇,就盼着我早死,让你来当这个家!”
张翠花气得七窍生烟,拽下头上的毛巾,从屋里冲出来,“你越这么想,我越不能如你的意!宴礼还等着我照顾呢!”
“宴礼,饿了吧?你等着,妈去摸几个鸡蛋,给你打鸡蛋茶喝!”
张翠花气哼哼走向鸡窝。
沈宴臣无声冲苏青梨比了个大拇指,高!
还是他媳妇有手段,不动声色就把他那难缠的妈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有了这段插曲,张翠花和沈宴礼都安分了几天。
在苏青梨的悉心照顾下,沈宴臣的体质也强壮了不少。
他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又去挣工分,充沛的体力让他干起活来游刃有余,收获了不少赞扬。
沈宴臣是个明白人。
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全是苏青梨的功劳。
这天他上工回来,按理给苏青梨摘了一束漂亮的野花,插在了窗口的瓶子里。
吃过晚饭后,天色渐渐黑透。
好听的虫鸣声,伴着稀薄的月光,从窗户漏进来。
屋里的煤油灯早就吹熄了。
苏青梨和沈宴臣偎依在一起,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空气里还残留着两人刚激烈纠缠过的滚烫气息。
这让苏青梨的脸上有些发烫,指尖无意识绞着身下的粗布床单。
好像真的强硬了许多呢……
她就算侧着身,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炙热,和让她心头狂跳的生命力。
沈宴臣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脊梁。
“媳妇儿……”
“嗯?”
“你每天给我喝得那些蜂蜜水……”
沈宴臣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那些真是蜂蜜水吗?”
苏青梨不动声色,“不然呢?”
“……我怎么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牛劲呢最近?”
沈宴臣泛起嘀咕,又凑近了些,身上淡淡的腻子香喷在苏青梨颈窝,“今晚上……我是不是让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