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不高兴,连忙赔笑脸,“生气了?我嫂子就是那样的人,自私自利还算计,以后你少搭理她。”
“我看出来了。”
叶岚音板着脸,“一副资本家的嘴脸,还想拿捏我,哼!”
“就是就是,咱们不理她哈……”
沈宴礼一路哄着叶岚音,把她送回了家。
日子像被架在火上烤似得,焦灼地往前挪。
张翠花惦记着回头的那一千块嫁妆,去叶家好几趟,总算敲定下个月初八,给叶岚音和沈宴礼办喜事。
婚期定下,张翠花的却高兴不起来。
儿子结婚,总不能穿着那套洗得发毛的衣服拜天地吧?
她丢得起这个人,村长亲家肯定丢不起!
琢磨了一上午,张翠花去了灶火间,“老大媳妇。”
苏青梨正在清洗一把鲜嫩的豆角,头都没抬,“妈,有事你说。”
张翠花清了下嗓子,“是这样,大家伙都知道,你这个当大嫂的懂事,眼看宴礼就要结婚了,你去趟镇上给他添置套结婚穿的新行头。”
“沈家的脸面就是你的脸面,一定要选好的,能镇得住场子。”
“毕竟咱们要娶的是村长的千金,可不能寒碜了让人看笑话!”
苏青梨心里冷笑了声,脸上却纹丝未动。
她放下豆角,慢悠悠走到张翠花跟前,摊开手心,“行,妈,钱呢?”
“毕竟是宴礼娶媳妇,妈向来懂礼数,肯定不会让我贴钱的。”
张翠花被噎住,心里又急又气。
她跟苏青梨斗了几回,每次都吃亏还丢脸。
眼看着要办喜事,总不能再让村民们看笑话。
没办法,她只能从贴身的旧褂子内袋里,摸索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元票子。
然后不情愿地拍在苏青梨掌心,咬牙道,“呐,二十!省着点花,挑身好的!”
苏青梨捏着那两张纸票,嘴角扬起一抹讥笑,“妈,就给二十啊?你这是打发要饭的,还是让我给二弟买寿衣?”
“他可是要去村长家撑门面,要当新郎官的人!供销社里稍微好点的西装料子,扯下来再加上裁缝手工缝,没有一百,你连人家柜台都别想靠近!”
“这可是二弟的人生大事,你就舍得只给二十?”
“一百?”
张翠花直接跳起来,“你瞎糊弄谁呢!哪有那么贵!二十块顶天了,购买一身好料子!别想坑我!”
“够不够用,妈心里比谁都清楚。二十就二十呗,我买回来就是,到时候也让青山村的乡亲们开开眼,二弟娶媳妇穿得衣服有多排场!”
苏青梨晃着手里的票子,走出灶火间。
张翠花愣在原地。
一想到沈宴礼穿着破衣烂衫的站在叶岚音身边拜天地,村长和陈春香鄙夷的眼神,还有村里人指指点点的唾沫星子……她整个人都要崩溃!
“站住!你给我回来!”
张翠花追上沈青梨,咬牙又掏出一小叠卷着边角的钞票,肉疼的数出八张十块的,狠狠砸给苏青梨,“拿去!都拿去!一百!买!给我买最好的!”
“料子要最上等的!款式要最新的!要是少一分没花在刀刃上……我、我就扒了你的皮!”
票子掉了一地。
苏青梨却捂住腰,龇牙咧嘴道,“妈,我肚子疼,弯不下腰……这些钱,别被风吹走了。”
让她跑腿,还想折腾她,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张翠花知道她是故意的。
只能咬牙捡起来,黑着脸塞到苏青梨手心,“别磨蹭了,快去!”
这下苏青梨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把钱揣进裤兜里拍了拍,“放心吧妈,保管买身最合适的!”
她大步往镇上的方向走去。
等离开村子,直接绕到村后的后山上。
找了个僻静地方,苏青梨进了空间。
很快,就从库房里搜寻到一套藏蓝色的老式西装,厚实的涤卡料,大概是七十年代流行的老干部装。
衣服九成新,只有领口有些许磨损的痕迹。
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保存下来的老古董。
就算放在这个时代,也就最多六七十块钱。
苏青梨把衣服收好,又在山上转了一圈,从空间拿点野菜出来,这才心情愉悦的回了家。
张翠花就守在院门口等她,“衣服呢?买回来没?”
“妈,我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青梨把衣服拍进张翠花怀里,“好好看看,这可是镇上现在最流行的款式,上好的涤卡料,正好一百块。”
“啥?涤卡料子?”
沈宴礼从外面回来,兴冲冲拿起那套衣服,“还真是涤卡料,这在县里的百货商场,得一百多呢!”
“妈,你真是我亲妈,这么大手笔给我撑场面!疼我!”
张翠花被哄得心里乐开了花。
可想到花出去的一百块巨款,抬手打了沈宴礼一下,“少得了便宜卖乖,这钱以后你得补上来!”
“妈,我是你儿子,以后挣的钱都是你的。”
沈宴礼拿着西装,嘴甜的把张翠花哄回院子。
苏青梨懒得听他们母子俩废话,转身又去了后山。
她熟门熟路的扒开茂密的灌木丛,来到上次挖走宝贝人参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
果然!
之前被她移栽进空间灵泉旁的那棵小山参,旁边两棵手指粗细的参苗来!
而之前那棵小山参,被她用灵泉水浇灌的,已经有手腕那么粗!
是时候收获了!
苏青梨挖出那棵肥壮的山参,花了五毛钱,搭车去了县城。
她没有在青山村附近的集市上卖,免得被村民们看到,漏了风声。
而是直接找到县城一家中药铺子,用山参换了足足三百块。
这可是一笔巨款。
苏青梨把钱存好,回去后又细心给另外两只小山参浇了灵泉水。
它们晃了晃头上嫩绿的叶芽,在无形的微风里轻轻摇曳。
这些东西,都是她以后人生安稳生活的基石。
苏青梨顺手从空间里拎出一只肥硕得还在蹬腿的灰色野兔,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沈家。
当晚,沈家的灶火间又充盈了浓郁的肉香。
等一大盆油光发亮,酱汁浓郁的野兔肉端上来时,香气直往人嗓子眼里钻!
沈宴宇和沈星星筷子伸得比谁都快!
就连一向刻薄的张翠花,也抢着吃得满嘴流油。
晚饭过后。
沈宴臣直接拽着苏青梨进了屋。